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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欲要上前揪扯,兵刃被月光耀得闪闪发光,他万般无奈只得挪过去,随在轿旁行进山林深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刚才浓雾迷离,天色渐晚,湛华又不知所踪,钟二郎见再难行路,只得安排郑木卧在草丛歇息。老人前半生雄心万丈,到晚年却只剩下斑斓的回忆,朝钟二郎要了一支烟,烟头被火苗熏得绯红,随着吐纳忽明忽暗,他呼出一口清烟接前诉道:“那少年告诉我自己叫秋离,自小生在深山里,修有几百年的道行,刚刚化得双足,行走不稳从山嶙跌下不慎受伤。他虽是妖精,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称此生愿为我肝脑涂地蹈死不顾。我将信将疑,却又深感他情深意切,摇着脑袋取笑道:‘我如今什么也不缺,要你有什么用?’哪知秋离当了真,赤急白脸辩白:‘我再不济也总是有用途,冬天能为你叠被夏天愿替你打扇,用这一辈子偿还你的恩情,言语既出至死不改。’说罢便拉着我朝他主子谢恩道别。往后种种皆是造化弄人,我虽许了带他离开深山,却终究未实现诺言,这世上流光误人,一晃几十年过去,也不知他是否怨恨于我。” 钟二郎细细听着,忽然皱起眉来道:“那秋离可还有个称呼唤做龙王?”他本是随口一问,哪知郑木神色大变,燃到一半的烟从指间滑落,慌忙挺直身子道:“你也识得龙王?他便是秋离的主子,最是、最是……我们万不能相见!”钟二郎听出端倪,余光朝周围一扫,只见草叶深处藏着两双闪亮的眼睛,透过夜幕浸出莹莹绿光,好似箭悬弓上蓄势待发,不禁扬声冷笑:“此处便是那龙王的巢xue,你既见不得怎么现在才道明,岂不是闲来无事消遣你爷爷!”话音未落便听两侧窜出一道疾风,一对黝黑的野狗尖声怪叫纵身扑上,雪亮利齿从嘴里挣出,扬起的利爪锐如刀锋。其中一条面目狰狞扑在前面,还未等挨着二人衣襟,便被钟二郎一拳挥上树干,另一条狗不知畏惧紧随跃上,挨了钟二窝心一脚倒在地上惨嚎。 原来这二犬皆是修练未足的灵兽,识人语,通人性,在密林中供得道的妖精差遣,钟二郎弯腰拎起一只,卡着脖子往树干上摔打,野狗被撞得半死不活,裂开的脑袋耷拉到一边,另一条狗见势不妙忙要夹尾逃跑,钟二郎快一步跺在它颈上,大脚丫子不知轻重往下碾,野狗“嗷呜”一声惨叫吐出一口血沫,染得僚牙一片猩红。钟二郎朝它喝道:“哪一个派你们出来伏击爷爷!老子难得来一躺,倒要抽它的筋,揭它的皮,拎回家泡酒熬汤!”他转念一想,脚下稍微松挪,龇着牙假做温言对野狗道:“你们可瞧见附近有个顶漂亮的鬼,在深山里迷了路,呆头呆脑不辩东西?”那畜牲自然不能言语,钟二只当受了怠慢,攥住一条狗腿逆向掰折,只听“啪嚓”一声脆响便将狗腿齐根折断,那野狗本就被他折磨得,挺着脖子抽动几下便断了气息,钟二使猛了力气,手腕晃动竟将狗腿连皮带骨生生扯下来。 他将野狗随手丢到一边,低头见手中一截狗腿甚是鲜美喜人,因在山中行得久了不堪饥饿,禁不住凑过脸往那生rou上舔一口,咂起舌头回味无穷,自以为茹毛饮血也别有一番风味,兴致勃勃连啃几口。余生的野狗呆若寒蝉一动不动,哀声惨叫再不敢造次,钟二笃定这畜牲必定知道湛华下落,两三口将手中狗腿啃尽了,撇开脸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