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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目的地狂奔,脚下的水越来越浅,前方传来隐约灯光和人声,避难处终于到了。 说是避难处,其实也就是几个挂着灯泡的大雨棚,地上或坐或躺了近百人,大部分灯泡都没电,只有两三盏在勉力地发光。 它们无法为无家可归的人们照亮前路,但至少能温暖黑夜。 穆康抱着女孩走到灯光所及之处,几个和剧组打过交道的居民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是苏希尔!” “你们认识她吗?”夏树问,“她的父母呢?” 一位裹着头巾的中年女子说:“她没有父母,只有个哥哥。” “他哥哥叫路易斯,是个了不起的男人,这几天外出工作了。”一名黑发女孩说,“但是苏希尔很厉害,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这次不行,她生病了。”穆康换了只手托着女孩,问道,“有医生吗?” 几个居民面面相觑,黑发女孩说:“没有医生会来这里的,先生。” 穆康看了一眼夏树:“手机有信号吗?” 夏树掏出手机看了看,沉着脸摇了摇头。 大雨滂沱的夜晚,他们所处的避难处就像咆哮大海中的一座孤岛,旁人进不来,岛上的人也出不去。 夏树出了个馊主意:“我们轮着抱?” “……还是让她躺着比较好。”中年女子说。 “打个地铺吧。”穆康说,“衣服或者随便什么玩意儿,只要是软的、干的就行。” 大伙儿问遍了避难处的所有人,东拼西凑出一堆破布烂衫,齐心协力为女孩打了个地铺。 “辛苦了大家。”夏树对落汤鸡三四五六七八九号说,“休息吧。” 心力交瘁的落汤鸡军团终于驻扎落营,众人累得倒地不起。穆康坐在女孩身边,对夏树说:“她怎么一直没什么反应?” 夏树茫然道:“不知道。” 穆康:“你不是要当爸爸的人了吗?” “什么??”夏树吓得浑身一机灵,怒吼道,“小的?我怎么不知道?” 穆康平静地看着夏树:“直男总有当爸爸的那一天。” 夏树:“……” 穆康摇摇头:“思想觉悟不够深啊夏导演。” 夏树被穆康逗得满头大汗,惊魂未定地说:“你他妈也是个直男。” “我已经不直了。”穆康耸耸肩,“另一半是Evan Lin。” 夏树冷笑道:“是吗,Evan同意了吗?” “有关系吗?”穆康满不在乎地说,“他不愿意我就霸王硬上钩。” “你确定能推倒Evan?”夏树说,“他看上去不比你弱。” 穆康毫无廉耻地说:“干嘛非得推倒,我自己躺倒不行吗?” 夏树瞠目结舌:“你……” 穆康:“怎么?” 夏树:“……没什么。” cao。夏导演毛骨悚然地想:我好像无意间知道了一件大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住: 柴六:柴可夫斯基b小调第6号交响曲“悲怆”(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 The Symphony No. 6 in B minor, Pathétique, Op. 74),俄国作曲家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最后一部完稿的交响曲,写于1893年2月至8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