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晚餐 (第3/3页)
睛睁圆。 “朝宗失踪前在党内树敌多少,你不知道?他一消失,你们沈家的生意就被查封,你父亲立马被下狱,你觉得那几个生意场上的商人能有这么大的势力?嫂夫人,拿钱收买人心,也是需要时间的。” 他眉目沉沉,紧紧地盯着她。 沈清咬紧唇,眼圈慢慢泛红,她突然把头偏开,张恪只见一滴泪从她眼角飞落下来。 他烦躁地搓了搓手指,继续说:“你是真的看不透,还是不愿看透?朝宗以前的敌人正在蓄意报复,你就是头一号报复对象!我要是你,就不会再回上海,还得尽快把jiejiemeimei接到南京来!” 沈清闭了闭眼,转过头来看他,眼圈红润,声音沙哑:“...那你呢?你和朝宗以前也算政敌,如今为什么要来帮我?” 张恪眯了眯眼睛,眼底雪光乍盛,“你把我当什么人?我和朝宗不光是政敌,也有一同长大的情谊,他落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不能袖手旁观。就连夫妻都会在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这么个不沾亲的旧友? 沈清苦笑两声,垂眸道:“张部长,多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张恪凝视她半晌,忽然叹一口气,仿佛终于后退一步,道:“您若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强求您留在这里。” “您养好身子,我便差人送您回上海。” 他低声道,不再看她。 沈清咬咬唇,抬眸望向他,“多谢您。” 言尽于此。 尽管朝宗给她留的纸条上写着,若有难可来求救张恪,可她始终觉得张恪此人,哪里不太对劲。不管是他这个人,他的话,还是这处小公馆,都让她有种后背发凉之感。 她说不上来,只好在心底承认,也许自己就是信不过他。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接下来的几天,张恪再也没来过小公馆,补药却是一顿不少地没停过。 沈清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充盈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棉花似的虚软无力,平日里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可就是容易嗜睡,醒来时便觉手脚发软,阿桃请大夫来看过一次,大夫只说是孕期正常现象,叫她不必多虑,又给她开了一张方子,说是补血养气。 沈清照着方子喝了几回,没什么改善,又不好劳烦阿桃再请大夫来瞧,只好先放在一边了。 小半月过去,张恪始终没来瞧她,她自觉养好了身子,却也不知该如何跟张恪开口,说自己想要回上海。 这一日,沈清正坐在小花厅里,倚着枕头看书,看了一会便觉眼前发困,还没等她睡过去,小花厅的坠纱玻璃门竟被人大力推开。 “哐当”一声,将沈清从将睡未睡中惊醒。 她赶紧坐直身子,抬眼望去,诧异道:“林副官?您怎么来了?” 林副官面色苍白,急匆匆冲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封信,“夫人,党内最新的秘密情报,仿佛跟沈家有关。” 跟沈家有关? 沈清赶忙接过,一目十行地看下去,不过几秒,她便脸色惨白,腾一下站起,抖着手看向林副官:“林副官,张恪...张部长,他在哪里?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