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羡忠良李公成仁,遭凶变小姐落难 (第1/2页)
第二回 陷忠良李公成仁 遭凶变小姐落难 诗曰: 自来大节效愚忠,除jianian参佞古今同。 堪怜抛却小儿女,蓬丘飘泊任西东。 话说李公看见纸张又重落书案,不免向天一揖,随即回到屋内,构笔凝思。一霎时文思畅涌,手不停挥,随即写道: 臣监察御史李世年,诚惶诚恐,匍匐金阶,启奏我皇, 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窃以内侍魏忠贤,原一无赖小人。 因缘时会,遂得进侍。圣恩浩荡,蒙宠已极。不思图报,反 肆威福。大权擅专,欺君误国。粉身碎骨,难蔽其辜。又卖 官鬻爵,无所不为。私通客氏,秽乱内廷。纵情声色,荒氵? 无度。刺事东厂,枉法贪赃。朝廷名士,横加诛戮。重税繁 刑,惨无天日。天下州县莫不倾仰鼻息,以求幸进。其至立 生祠,认干父,内外勾结,狼狈为jianian。四海之内,民不聊生。 天下为之胆寒,怨声因而沸鼎。可死之罪,擢发难数。而又 一面蒙蔽圣主,阴蓄死士,图谋大逆。臣世受皇恩,未图报 于万一。社稷在危,未敢宁处,是以罔识忌讳,干达宸听。 伏祈将该阉监魏忠贤交三法司,严讯欺君误国,大逆不道之 罪,以正国法,而顺舆情。臣言不确,干受反坐,冒死上奏。 李公一气写完,将魏监的罪状一一列出,心里痛快非常,随即重新抄录,备明晨五鼓上朝奏知皇上。抄录已毕,遂去安歇不提。 且说那魏监自知不法,深恐天启爷有所知道,他又大权独专,所有小黄门都是他的心腹,早就在午朝门上预备好了人,凡有外面呈进的奏摺,他先寓目一遍。见有参劾自己的奏摺,便即扣下,将那些与他不相干的,送呈皇上批阅。他再将这劾他的人,记在心头。不出一两日,这人就要横被加以罪名,或杀或戮了。 这日早晨,魏监趁皇上尚未临朝,将奏摺逐一观览,看见李公的奏摺,不觉冷笑一声道:“李世年这职末微官,也敢来向我太岁头上动土,早晚要叫你知道我魏公公的厉害。” 说罢,将奏摺揣在怀中,等到天启爷视朝已毕,文武大臣散班,都退到朝房休息,魏监来在御驾面前跪地启奏道:“臣有要事启奏。” 天启爷道:“何事?” 魏监道:“须赦臣无罪,臣才敢说。” 天启爷道:“赦你无罪,任你直言也不怪你。” 这魏监立时谢了恩,才说道:“适闻监察御史李世年,私受贿赂,代买官爵。” 圣上大怒道:“果有此事?” 魏监道:“臣言不谬,望陛下明察。” 圣上说道:“既然如此,可交三法司拿问,以究虚实。” 那魏监领了旨意,即带领锦衣卫齐到朝房拿人。魏监到朝房拿人已是惯事,这次文武百官看见魏监一到,面面相觑,都捏了一把汗,不知这次又轮到谁遭殃,也许正是自家晦气。及至魏监宣读了圣旨,才知是拿李公,每人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 李公见魏监来时,已经明白,他赤心为国,早拼一死,毫不慌张,面不更色。只听魏监喝一声:“拿下。”即有锦衣卫蜂拥上前,将李公捆倒,捉走了。大家有摇头的,也有叹气的,这且按下不表。 且说沈氏夫人,自从夜里与李公计议国家大事,虽然见识远大,究是女流之辈,因那魏监居心叵测,深恐李公遭他不测,因此一夜反覆,未曾睡着。直到天明伺候李公上朝,仍然是心惊rou跳,怔忡不宁。不免来在佛堂,吩咐丫鬟将闺贞小姐唤进。 闺贞遵命,一进门,只见夫人面容惨淡,目带泪痕,不觉暗吃一惊,说道:“母亲何事呼唤孩儿?今天早晨母亲为何这般模样,莫非昨夜有什恶梦,没睡安宁?” 夫人长叹一声道:“孩儿,妳且坐下,待我细细道来。” 闺贞谢了坐,夫人说道:“我家世代缨簪,不是无名之辈,妳父身受皇恩,忠心卫国,因见现在太监魏忠贤当道,弄权祸国,遂有为国尽忠之心,只因舍不下孩儿妳,久下不了决心。昨夜偶然与我谈及此事,我想国家大事,哪能为妇人孺子所累,因此劝他为国尽忠,不要顾虑我母女二人,已经修书与妳外祖父家,前来接我们回家度日。即妳父倘有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