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忆

    娜琏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有防备。志效就站在门前，穿着那件黑色皮夹克外套，没错是那天她亲手拽下来的那件。实际上，娜琏并不想看见这个人，可那双眼睛没有放过她。眼眸微颤着躲开追踪，“你怎么来了？”嘟囔着让开身位。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志效敏捷地窜进门里，把站在一边看戏的kookeu吓得往左边蹦。这时候，娜琏才注意到她拎着东西，是那件毛衣，那天她穿着去派对，醉酒后被被志效脱下搭在沙发扶手上，现在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透明袋子里，就像她们两个人。

    “其实不用送过来了，我不想要了。”轻且低哑的声音传到耳边，志效动作一僵，来之前为了鼓劲揣在口袋里的右手，攥得青白。

    “好，jiejie下次我就……”

    “没有下一次！这一切本来是不该发生的。你应该明白我们两个的身份对吧？这是没理由的事情。既然发生就要解决，尽管我并没有想好，但是目前我们停止在这里，是绝对没错的。我不知道阿桃知道这一切她会怎么想，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就这样吧！我们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再见面了。”志效的话被急切的否认打断了，声音从低哑渐变成高昂急切的落珠声又转向沉寂。一曲弹完，室内陷入静默。

    “好，jiejie我知道了。”志效向来同娜琏说话的时候，会调侃几句，等得到装作生气的回怼，就会得意的溜走。现在，那双充满斗志的眼睛再也不敢正视对面的脸庞。苍白且憔悴的脸，皱起的眉毛，左侧没被头发遮掩住的额头上有细细的青筋鼓起。娜琏在生气，是真正的生气。

    志效走近餐桌，袋子被轻轻的放在椅子上。餐桌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咖啡，已经没有热气了，那是平井桃早上留下的，大概是又起迟了。现在，这杯咖啡就仿佛她本人看着面前这两个平静的女人。

    “你……”娜琏受不了这种窒息，“我走了，jiejie”。没给她说什么的机会，志效径直走向门口，门背后挂着她们三个去年在santa   monica沙滩上的合照。门锁咔哒声响起了两次，然后一切又陷入安静。娜琏仿佛脱力般摔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闭眼并不能让她思绪变得清晰，反而使得那晚的回忆排除现实的干扰，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知道，那晚并不是志效主动的，是她借酒发疯。明明喝不了，偏偏灌下了四五杯。酒是志效去法国的时候淘回来的。瓶身上有些繁复的花纹与看不懂的法文?a   grandi（它在生长）交缠着。标签上肆意生长的枝叶似乎长在了心里。志效一直注意着她的状态，很贴心的将拿不稳酒瓶的她扶进了客卧。轻柔的压好被子，拉紧窗帘，合上门出去了。娜琏在被子里焦躁地睡不着，思绪混乱。放在床头地手机亮了一下，是彩发来的消息，大概是告知她们先回去了，时间是10：35。

    “醒了？”   志效穿着睡衣，外面搭着一件黑色夹克，微湿的发丝在肩后洇出水迹。湿润的水汽让脸颊潮红的娜琏清醒了几分，迷蒙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微微敞开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