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流出来了 (第3/3页)
很多事只留个模糊的影子,有些事则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可能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他:跟你的父母有关系吗? 我:我猜有。但我已经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什么了,也想不起来当时那种激烈的心情。 他的手心贴着我的脸:沈耀。 我:嗯? 他:快快长大吧。 我笑了:长大又能如何呢? 他:像一只鸟儿一样,离开他们,离得远远的。 我:这样的日子没有多久了。高考结束就没事了。 他:沈耀……是抑郁症吗? 我沉默。 他又问了一遍。 我呼出一口气,说是。 又笑道:现在你知道你惹上的是多么大的一个麻烦了吧? 他的回答是,四肢都缠上我的身体。像一条收紧猎物的蟒蛇。 他说:你太辛苦了。 我的心如同被佛钟敲响,悚然般地灵魂一震。 良久我才低头失笑,算了,栽了也不亏。 他:沈耀,以后那些事,不做了好不好。 我知道他说的哪些事。那些我赶他走时,坦白的坏事。 我并不意外他说这话,甚至他说完,我都有种“终于来了”的了然。 我想说些“怎么,劝我改邪归正啊?”或者“我要是不呢?”之类的话刺他,到最后还是改了主意,点了点头。 我承认我有些舍不得了。 他:是什么动物? 我偏了头:蝴蝶。 他rou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可能在他的预想里,要比这严重得多。也是,他都见过我自残了,听到我说虐待动物,想得大概也是血里呼啦、开膛破肚、茹毛饮血的。 我有些来了兴趣。他这样想的,然后选择留在了我身边,上了我的床? 这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你是怎么对待它的? 我:弄坏了它的翅膀,把它扣在玻璃瓶里,窒息而死。 他的手捏紧,又放松,抱着我说:没事,没事。 我觉得好笑:你在替蝴蝶说没事? 他说:没事,我以后会看着你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了。 我道:嗯,看着我吧,不然我会出现在社会新闻里。 他捏捏我的手指:别说胡话。 我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 他:禹洋学长和边晓晓那边,我会尽力弥补。 我那种微妙又好笑的感觉又上来了:你不该押着我去给他们道歉吗? 他:我想,但我舍不得你不高兴。你的快乐很难得,我不想由我给你加一分痛苦。 我:哪怕它是对的? 他:哪怕它是对的。 我怔愣良久,说出一句:李燃,你完了。 他亲了亲我,温柔地说:嗯,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