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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等他远远地看见那辆白色兰博的时候,甚至无奈地耸肩笑了下。 “砰”地一声,黑色的捷豹就冲破了路边护栏用一个如果是奥运会跳水项目打分入水动作能拿满分的直挺挺动作掉下去了。 秋大少伸长脖子看了下,摇摇头——可惜水花太大了。 二货兰博驾驶员倒是没逃逸,还攥着自己的人头马一脸震惊地下了车跟他一样伸着脖子朝悬崖下看。 然后猛地蹲下去抱头大哭起来。 那惨劲就跟死了亲人似的,听得旁边站着的秋大少啧啧称奇。 哭了好一阵,这孩子腿估计都蹲麻了,才抖索着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110,扯着嗓子也不顾自己都哭得直打嗝了,冲着手机那头大喊:“我撞死人,嗝,了,在延滨,嗝公路!” 秋大少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一路呜呜呜叫的110警车来了,然后呜呜呜带着那孩子又走了。 天色一点一点地黑下去,颜色渐深,路上的路灯闪烁两下纷纷亮起来,只剩下他面对的海天一色的方向黯沉可怖起来。 像是天底下忽然只剩下了他自己这一个死过却又活回来的人。 秋大少在警察局蹲着。看见了哭得两个眼睛都红肿的好像真正金鱼了的余茜、满脸哀痛的陈志安还有他风尘仆仆赶来的父母。 秋先生秋太太还和那个认罪态度良好的肇事者见了一面,那也不过是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于是秋太太就更加悲恸地几乎要昏厥过去冲着跪在她面前的青年摆摆手,就跟老公一起带着儿子的遗体回了法国。 而梦境里的秋大少就站在那个蹲看守所像是休假的家伙身后,看着那脸明明不似作伪的愧疚还是义愤难平。 对于老爸老妈来说死者已矣,何况肇事者家里也是背景颇深,能拿出这种态度来已经是很有诚意了,他们又都是宽容善良的人,自然也做不出让一个跟自己失去的儿子年纪相仿的孩子去抵命的事情,于是就干脆逃一样地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秋大少觉得没意思透了。 他正转移注意力去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梦里醒过来,就感觉眼前一花。他连忙闭上眼,等到再睁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逼仄的看守所里了。 这是间豪华的酒店总统套房,遮光窗帘都拉得紧紧的,只留了几盏光线柔和的小壁灯能让秋大少确认这只能是酒店。 他四周看了看,照之前的摸索估摸自己能活动的范围不会超出这间套房,于是想去拉下窗帘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时候,白天还是晚上。 只是他还没伸手挨到窗帘,就听见“嘀”地一声门卡响,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沈,你没事吧?我们该回国了。” 秋大少不由得心里一跳——这是沈泽渊的房间? 他和怯生生的亚当一起等着沈泽渊回答,却没听见任何声音。 亚当这才走进来,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最里面那扇卧室的房门。 秋大少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然后刚一照面就对上了一双让人心惊的眼睛。 那双即使是平时无情的时候也看来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或者说是自己前面的亚当。 “我不是让你先走吗?” 在秋大少的印象里不管是温柔的还是冷淡的,一直是游刃有余的声音在这一刻听起来虽然没有什么音质上的异常,却好像是从另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 那些温暖深情统统都不见了。 亚当看起来很是为难,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