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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卫军踹开门的时候我正抡着桌子上的保温杯往赤建钢头上砸,“砰砰”几声似乎窗户都在同频颤抖。赤建钢回头看了一眼傅卫军,故意咧嘴大笑着要把我从窗上推下去。傅卫军想都没想,抄起桌子上的玉质笔筒精准地摔在赤建钢后脑上。 笔散落在地上,滚动着。赤建钢松开勒住我脖子的肥手,脸上带着滑稽的笑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我这才开始发抖,扶着冰冷的窗棂慢慢滑坐在地上,额角的血淌了下来,脖子上的勒痕红得像在流血。 傅卫军什么也没说,只是跪在地上帮我把衣服拉链拉好,然后看我晃悠悠斜着身子去摸赤建钢脚边那支笔。 他别好助听器才听见我一直在喃喃什么。 我说报警。 警车的灯还是那么晃眼,坐在楼道里都能看见黑色的天边交替的红蓝光。我反握住傅卫军的手,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会儿。傅卫军没动,还是歪头看我流血的伤口。听着他们上楼的声音,我抬手把傅卫军的助听器摘了下来,塞到自己口袋里。 “一会他们要是问你,你就说不知道。”我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嘱咐道。 审问的过程很漫长,傅卫军一个人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手里捧着警官递给他的热水,眼神不敢乱飘,直直地盯着地面上的花纹。 隋东火急火燎地在办公室门口踱步,看见里面的女警官揪着透明袋子把我手上递过去的录音笔装好,继续张嘴询问着。隋东着急,耳朵贴在玻璃窗上,印出一小片痕迹。 “…他要强jianian我,我用桌子上的笔筒砸他,然后他说他杀了我mama。” “原话还记得吗?” 我摇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拧着我的脖子逼我看窗外,说你mama就被我埋在那,她会一直看着你。” 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这一路隋东开车开得憋屈,本来就有一个哑巴,现在两个人都不说话,他说几句只能自己尴尬地呵呵笑。沈墨还没去上班,看了我头上的血口子啧了一声,让王阳去屋里拿酒精来消毒。 伤口不能沾水,我困得不行但还要闹着傅卫军打热水帮我洗洗身上,说晦气不能带进屋。傅卫军傻笑着捏我的脸,看人眯着眼趴自己手臂上哼唧,仔仔细细用毛巾擦了一遍就搂着上床补觉了。 傅卫军睡不着,女孩脖子上的淤痕已经开始发紫,连睡觉眉头都是皱着的,睫毛还在发抖。 她很害怕。 傅卫军不敢弄醒她,只能伸手一下一下抚着后背,像那次哄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