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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铐,“咔嗒”一声铐在他手上。 谁都不喜欢被找麻烦,盛骁明确地知道自己是来找程金鸣麻烦的,不是找派出所麻烦的。被擒拿时他没有反抗,侧脸结结实实地和大理石收银台台面相撞,身后是程金鸣连绵不绝、鬼哭狼嚎的惨叫。 一辆警车挤之又挤地把在场所有动过手的人全塞了进去,一锅端走。 “刚才是我先动手的。”盛骁两手被反铐在背后,暂时和询问室的凳子连成一个整体,“但前几天他先打了我朋友,把人打成了脑震荡,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他打人,你报仇,你以为你是陈浩南啊?啊?”民警转着笔,“你没上过学吗?他打你朋友,你怎么不报警呢?嗯?” 盛骁:“报了,在紫金派出所立的案,早晨我还去了一趟。” 问话的民警咂了下嘴,感觉这消息不错,说不定能把两案子一并,交给紫金继续调查,这么一来很有希望影响不到他们元旦的轮休。 他抄起电话给紫金派出所拨了过去,先是例行公事的沟通,而后聚精会神地聆听了几秒,继而夸张地“嗨”了一声,随后转变成了欢声笑语的新年问候。 末了,民警把盛骁的手铐开了,让他来接听电话。 紫金派出所的民警道:“早晨不是跟你说了吗?真查不着,能查早就给你查了。你说你怎么瞎作呢?你啊,抓紧赔人家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他开多少,你先答应着,具体怎么掏,那都能以后再说。你这回一点理都不占,别把自己弄进去了。听见了吧?” 盛骁自然知晓打了人赔钱是怎么都跑不了的,但他宁可被人当孙子训,也坚决不肯痛快地松口。他心里巴不得让程金鸣哭天抢地地东奔西跑,颜面扫地地到处卖惨,多生气一会儿才好。 说不定他多气半个小时,回头肾就气坏死了一个呢?这种小概率事件,说不准的。 盛骁冷笑了一声。 “是不是觉得拘他三个,拘你一个,你还赚了?”民警喝了口水润润喉,语重心长地对他晓之以理,“他是个体户,他店里的几个人是临时工,拘留不拘留对那种人来说相当无所谓。你呢,你有供职单位,你打算怎么给你单位请假?到时候你说,我请十天假到拘留所蹲蹲,你周围人怎么看你?最重要的是,只要拘了你一次,别管拘几天,这就叫留案底了。以后你出国办签证,你本人、直系亲属的政审也都是个问题。什么军校、公务员、高校教职工,想都不用想。是,你可以不考,但你不能自己不靠谱,就把你往后两三代的路都堵死了啊!” 盛骁表现得负隅顽抗,寸步不让,僵持之中,身后的铁门一开,又进来个民警。 “还没调解完啊?”那民警大大咧咧地拍了下手,“好,整理口供吧,不用调解了。” 先前盘问的民警问:“怎么回事?” “被打那人的片子出来了,鼻梁骨断成三截,粉碎性骨折,现在就在对面验伤。”刚进屋的民警似乎对小青年之间打架斗殴的破事早已司空见惯,并且在基层工作中苦中作乐,养出了吓唬这些刺儿头的爱好,以看他们惊慌失措悔不当初为乐趣。他郑重对盛骁宣布:“你小子刑事跑不了了,直接找律师,上法院慢慢调解去吧。三年以下……嗯,你这样的,可能判个半年?” 盛骁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