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如新 (第2/6页)
用你cao心。你的编制会直接转到老爷的名下。”问题是角峰回答的。银灰站起身,护卫摘下挂好的大衣披在他身上。 讯使知道这是老爷要离开的信号。他意识到他的恩人没有再启尊口的一点点意向,失望地低声答是,退出房间。 下了订单也不一定能收到货的。长久的期待也会突然变得无力。 依特拉青年往腰间别了一把匕首,带着送信的家当走进了风雪里。踏出门的第一步,他想,这雪太大啦,夜里又黑黢黢的,再掉到什么坑坑洞洞里,也遇不上那个肩膀了。 卧房内,银灰打开某个尘封已久的柜门,钻进鼻尖的气息与刚刚提取到脑海中的重叠,让他猛地想起了那个雪天。没错,没错。那个趴在自己背上憋着声音哭的孩子,原来现在已经长成了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小孩的生长总是很快的,一天一个模样。讯使是吗,他以为随手搭救的孩子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族群,除了这件沾着他气味的披风,不会再在他的生命轨迹中留下任何痕迹,便将他完全抛在脑后。银灰从旧衣服堆里抽出衣物,心想着怪不得当年会留下它,这股淡淡的香气的确让他感到舒适。他又凑近衣柜里闻,也是香的,气味渗进了木制的柜壁里。 他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讯使眼里的期待。 “等他回来就告诉他,自己想起来了。” 讯使的一路非常顺利,正如银灰所想,并没有人找他麻烦。他已经训练到出众的方向感为他勾勒出路线图,只需要循着本能顺顺当当地走去就好。 但是冷。 狂风刮刀一般掠过他裸露在外的每寸皮肤,冰粒子擦着他的脸,拉出来细小的血线,接触到寒冷的外界又很快冻住。讯使把围巾往上提了提,再调整护目镜的位置企图把它固定在脸上。 卡尔吉斯的城堡很雄伟,气派的岗亭亮着光。讯使掏出怀表,六点一刻,时间绰绰有余。他靠近门岗,敲敲玻璃。 被火炉烘得暖呼呼地玻璃,几乎要烫伤他的指关节。岗亭的护卫拉开窗,冷热交替扑在讯使的脸上,带来一种细细密密地疼痛。面对着如堵墙般结实雄壮的卫兵,他习惯性地露出营业笑容。 “您好,在下是希瓦艾什家族的信使,银灰老爷吩咐在下将信件送给贵家家主,望您放行。” 卫兵怀疑地看着他——他那么小只,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大半夜地出现在庄园门口,自称是希瓦艾什家的人却从来没见过——怎么想都像是别有企图了。他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让讯使将信件(或者管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门口信箱内,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被委托了任务的依特拉当然是不同意的。他又耐心地解释,说在下真的是老爷新收编的信使,工作证还没有做出来,老爷命在下一定要把贵家主的回信带回去;又从邮差包里拿出信,烦请他们甄别上面的族徽。护卫将信将疑,只推脱说家主和管家还未起床,不能把来历不明的人放进去,客气地请他等一下。窗户砰地关上了,因为外面的风雪直往房间里灌。 讯使无奈。他看着铜制雕花的大门,企图用踱步的方式获取一些温暖。表一直在走,风雪逐渐平息下来,但天色还是很黑。他频繁地看时间,忍不住有点焦躁。 灯光突然从城堡西北角陆续亮起,透过黑暗直刺到讯使眼底——按照谢拉格人的习惯,佣人多是住在庄园一角。暖房中的人们要开始工作了。他倏地移动到岗亭,再次礼貌地询问能否帮忙通报一声。 护卫倒是没再为难他,过一会儿探出头来,请他从旁边的小门进去。 卡尔吉斯女当家的刚中柔外是出了名的。讯使微笑着恭谨地递上信函,然后被她请到隔壁的小会客室休息。他蹲在火炉旁用手指捋着被雪沾湿的头发,眼睛一瞥看到旁边的书柜。 谢拉格的通用语言是表音文字。讯使用手指划着书脊,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有不少他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讯使的母语并非谢拉格语,日常的对话他掌握得马马虎虎,像这种带着很多商业专业用语的基本上算是一窍不通了。他念着念着,有些单词的发音会和家里的会计或者管家说的话重叠在一起,他便如融会贯通一般恍然大悟。 小信使乐此不疲。“这就是老爷现在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