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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亲授的金牌勋章,以及一份稳定的工作,若是赶巧,或许还能得到一套面朝大海的小洋房。 花木兰运气不错,扛住了第一步,至于能不能回去,只得听天由命了。 船舱的大部分东西都卷入了海底,她勉强翻出几身压箱底的衣物和食物罐头,足够维持这两天的生计。火枪都泡了水,火药也不知进了哪条鱼腹,没法,她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弓箭、长刀以及匕首作为狩猎和保命的武器。 花木兰粗略估算了下一趟商船路过的时间,打算在那之前拆掉这条报废船,做一个简易木筏出来。 她把生存必要的工具用床单布打包,然后挑了几个鱼罐头和两瓶啤酒向刚才躺的沙滩走去,她本来不抱有希望能看见人鱼,意外的是,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回石礁上,腰上缠的布料已经解开,那道狰狞的伤口也不再流血,边缘的皮肤甚至已经愈合了一小半。 不得不说,人鱼的身体素质确实优越。 花木兰走近,将一盒鱼罐头抛过去,对方头也不回接住,拿到手上看了看,回头给了女人一个疑惑的眼神。 “请你吃好吃的,”花木兰笑道,“谢谢你带我上岸。” “不。”高长恭兴致缺缺地放下罐头,“你自己漂,来的。” 花木兰一愣,半响后才干巴巴地应了声“哦”,原地盘腿坐下,拆开罐头和啤酒,闷声吃了起来。她不说话,空气就安静下来,高长恭看了她一眼,尾鳍轻轻拍了下石礁,对方无所觉,依然垂着头闷不作声吃着,他绷直嘴角,转回去盯向平静的水面,尾鳍拍出了水花。 就在花木兰啃开第二瓶啤酒盖的时候,人鱼终于忍不住低声开了口: “鲨鱼,我挡住……你漂,不来。” 3. 花木兰上嘴唇内侧的黏膜被啤酒盖划个小口,她嘶哈一声,把石礁上的人鱼吓了一跳,鱼尾透明的鳞片都炸了起来,下一秒就能翻回水里。 “——别怕别怕,我不小心划到嘴了!”花木兰地冲人鱼安抚道,视线落到对方窄细的腰际,“你背后的伤是因为救我留下的吗?” 高长恭却不说话了,又留给花木兰一个冷漠的背影,她自作主张解读了一下那意思: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路过顺手拔刀相助而已。 她弯了弯眼,心情又好起来,捞起啤酒瓶朝人鱼走去,坐到他旁边,把酒瓶塞进对方怀里:“哝,啤酒,请你喝。” 高长恭不得不接过,在女人热情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抿了一小口,然后挺直的鼻子一皱,毅然决然塞了回去。他嫌弃的表情实在生动,花木兰笑了半天,举起酒瓶吨吨吨三两下干完了。 “芜湖——爽呀——” 高长恭奇怪道:“你嘴,伤呢?” “还在呀。”花木兰扭过头,掀开上嘴唇给他瞧,龇牙咧嘴的,“好疼的呢。” 在高长恭看来,人类女性很脆弱,一点小伤小病可能都会要了她们的命。他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身躯不太强壮的年轻女子,目光介于迷茫和不知所措之间,“那怎,办?” “不造,啊。”花木兰憋着笑,学他的语调。 “……”高长恭面无表情转过脸,鱼尾沉沉地拍了下水面。 花木兰抹掉溅上脸的水珠,笑嘻嘻道:“我看你下了一趟海,回来后伤口愈合了一些,是有什么独门秘药吗?” 人鱼摇摇头,“在水里好,的快。” “好吧。”果然是天生的。 高长恭看她一眼,似乎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眼神有些纠结,花木兰边拆鱼罐头,边问道:“怎么?” 人鱼侧过身,缓缓道:“我能,帮你。” “那敢情好啊!”花木兰说,“你怎么个帮……” 话没说完,上嘴唇被两根冰凉的指尖轻轻捏了起来,高长恭那张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脸无限凑近过来,紧接着内侧破口的黏膜就被什么湿湿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 那一瞬花木兰只觉得眼前炸开了烟火,白中透着缤纷斑斓的彩色,把她脑子里的潜在的浆糊炸得稀烂,紧接着病毒一般蔓延到胸口、心脏的每一个角落,满的她以为自己心跳的每一个频率都带着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