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有男朋友嗎

    顧芷微每次都穿著整整齊齊的高中校服到雙胞胎家上家教課，即便是假日也一樣。

    汪逸丞問過她為什麼？

    「因為制服本身就能帶來信賴，比起便服你們家長會更放心。」

    「我爸媽又不常在家，妳可以放輕鬆點的。」

    「這也是提醒我自己這是在上班，我要是放輕鬆，你是不是就更放鬆，不聽課了？」

    顧芷微瞇著眼笑，汪逸丞本來沒想到偷懶，一聽覺得有道理，說是上班工作服的概念，一直穿著學生制服的顧芷微也沒那麼奇怪了。

    「你下次別問顧芷微衣服的事。」   那天下課，顧芷微離開後，汪逸喬才又提起這話題。

    「為什麼？」

    「你忘記媽說過，她家裡有狀況，不然她一個升高三的學生為什麼要接家教。」

    「我還真沒聽到。」汪逸丞抓抓頭，但也明白汪逸喬的意思。

    汪逸喬心細，想的總是比他多，擔心顧芷微是因為經濟困難衣服不多，常穿便服反而容易讓人一眼看出窘境，對任何青少年來說，尤其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不想被談論的事。

    又是假日的家教課，書桌邊上是家政阿姨準備的果凍及飲料。

    汪逸喬和汪逸丞逮著空檔時間拿出手機玩，顧芷微正快速檢查著兩人的試卷答案，幾乎都正確。

    雙胞胎都很聰明，只是太有想法，覺得跟一群無趣的同學做一樣的事，光顧著讀書考試實在無聊，一直不肯花心思好好專注，有時連作業都不願意寫，讓學校老師相當頭痛。

    汪家父母向來採取放羊教育，一直到兒子們即將面臨國三升學，才突然覺得這樣下去，雙胞胎可能混到沒學校念，才想著要尋找能夠馴服惡童的家教老師。

    「你們進步好快。」顧芷微看得出來，雙胞胎比起最開始的散漫，到現在按部就班乖乖照著她給的讀書計畫落實，甚至是下課後也付出不少時間學習，才有這樣的進步。

    「剩下的時間可以跟妳聊天嗎？」汪逸喬聽到稱讚，立刻提出獎勵交換的條件。

    「想聊什麼？」顧芷微也不意外，偏頭笑問。

    「妳有男朋友嗎？」汪逸喬立刻拋出心裡默默盤旋多日的問題。

    「沒有。」

    「為什麼沒有啊？」汪逸丞竊喜，卻還是擺出一副妳的回答真令我失望的表情。

    「因為要給你們上課。」

    賺你們家的學費。

    他們當然聽得懂顧芷微的話，只是聽到那句，因為你們，我的時間都給了你們，心裡還是偷偷的開心。

    「那妳想交男朋友嗎？」汪逸丞又問。

    「做什麼一直問這個，想交女朋友了？」

    顧芷微伸出食指，往男孩額頭輕點，「身為學姐勸你一句，上高中再談戀愛吧。」

    「為什麼要等高中？」

    「剩下一年就要各分東西，國三也是需要努力衝刺的時候，忍耐一下高中再談戀愛不好嗎？」

    「我知道這是你們成績主義的話術騙局，等到高中就會說大學就自由。」

    汪逸喬的吐槽讓顧芷微沒辦法再裝正經糊弄小朋友，她用手背捂唇低笑。

    「好啦，如果你們真的碰到絕對不想錯過的好女孩，我還是支持你們享受青春談戀愛的。」

    「怎樣才是好女孩，跟妳一樣的呢？」

    「跟我一樣是什麼樣啊？」顧芷微笑盈盈地反問，汪逸喬紅著臉，少有的詞窮。

    －

    「我還是覺得顧芷微不可能沒有男朋友。」等顧芷微離開，汪逸喬抱著雙臂臉色嚴肅。

    「為什麼，她說沒有了啊。」汪逸丞躺在沙發上，不明白有什麼需要質疑的問題。

    「她那麼??漂亮，一定很多人喜歡她。」說出剛剛沒有好意思說出口的詞，汪逸喬臉又紅了起來。

    「啊，我也覺得，她很漂亮，還很聰明，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汪逸丞很開心兩人有相同想法，「不過只有上課能見到她，好寂寞喔。」

    「逸丞，我們明天下課。」「跟蹤她嗎？」

    兩個人迅速達成共識，開始討論跟蹤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