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 (第2/4页)
钱币,看起来像是银铸成的,在日光下在日光下发出熠熠光彩。知闲定睛看去,见那银币甚是美观,每一枚上面都印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猛虎形象。只听叶青南缓缓道:“她是小人远房表亲,家住在惠州西里。半月前惠州发了洪水,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不得已赶来投奔,在小人的药铺里干干粗活。”说着将银币放入守军掌心中。 知闲听得好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叶青南。这番言辞他张口就来,想来此类场合应付多了。不知原来世界的叶青南外出采药时,是否也常遇到官兵刁难? 她正想着,只听那守城将士啐了一口说道:“原来是惠州来的贱民……”语气颇为不屑一顾。宁知闲见状,心中有气,不免想要出手教训一下。一旁的青南似乎早有预感,悄悄按住了她的手,又冲那士兵点了点头,那守将便回身招手,城门再次打开了。 平白受此敲诈羞辱,宁知闲心中不快,还没入城便对这巴国好感全无。叶青南似乎看出了她心思,忽地认真说道:“你若在这城里行走,切记不要冒犯这些身穿银甲的军士。” 知闲见他如此严肃,心想只怕这些士兵平日里经常欺压百姓,人们敢怒不敢言,这类恶吏原本就是常见的,她与义母行走江湖之时也没少遇见。她将心中想法直接说了出来:“这些衙役的也当真无法无天,若是我义母撞见,想必是要出手教训一下的。”说完便观察着叶青南的反映,她此前曾经行走江湖时的轶事和御医叶青南讲过,当时他还饶有兴趣。 叶青南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追问下去,只是轻声道:“巴国等级森严,人人各有其位,平民不可贸然挑战军士的威严,不然会有大麻烦。” 宁知闲道:“士农工商,泾渭分明,想不到你们这里也是一样。”她这话带着十足的讽刺。她的义母就曾对这种儒法之道不屑一顾,她认为上古社稷之神抟土造人,出自于天地之间的人本为同源,便不该有此分别,在世间行走,本该无拘无束才对。 宁知闲自然也知道她义母武艺高超,如此才能藐视世俗礼法,若是平民子弟则处处是束缚了。 叶青南似乎对她的这番言辞无动于衷,只是继续说道:“不过士兵也并不会滥杀,只要平民不去冒犯他们,彼此便相安无事。现下又是巴国为阵亡将士们所举行的祭祀大典,为防止外人捣乱,故而才通行严格了些,平时倒也还好。” 宁知闲听他这般说,话锋一转续道:“那人讲什么贱民……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为一个国家的根本,如何能将一国之民称为贱民呢?”说完她继续观察着叶青南,这些道理当初还是御医叶青南挂在嘴边的。 叶青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淡淡地道:“每个人生来的禀赋不同,普通平民就如路边顽石草木一般,这本就是无可奈何之事。” 宁知闲心中大为震动,即便是当朝皇帝,也断不会视天下苍生为草木,惊愕之下,她脱口而出:“可是古人也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下叶青南的眼神中有了些变化,充满了迷惑和惊讶。宁知闲看着他,继续说道:“莫说改朝换代,就是太平年间,寒门子弟也可通过科举入仕,或者习武从军。” 叶青南沉默不语,他眉头微拧,像是思索着什么,过了一阵,他再次开口:“总之,进了城里还是万事小心是好。” 宁知闲暗自叹了口气,心中更是笃定这个叶青南确实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她也来到了一个异乡。 说话间,二人进到城中市集处。青石板的道路两旁密密麻麻都是摊贩,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四周更是商铺林立,上面挂着的幌子画着奇怪的图案,知闲一个也辨认不出。不过这街市总算有了点寻常市井的烟火气。她不住地向四周张望,只见人群稠密,却是秩序井然,想来和无处不在的银铠士兵有关,这些人腰间悬着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