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囚犯 (第1/2页)
“我还是要杀了他。” 从牢房里走出来的切斯柏声音沙哑,语调决绝得一如那场对峙,所以玛恩纳不理解为什么他说完之后还要看着自己。他对切斯柏最后的印象是一道无可挽回的抛物线,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切斯柏就已经为自己决定好了结局,于是再怎么去循着线条追索都是枉然。 而经历过那样惨烈的告别后,玛恩纳没法把眼前的这个切斯柏当真,可要无视他的痛苦也并不容易。 天马闭了闭眼睛:“你的枪在哪?” 切斯柏的耳朵下垂了一点,他摇摇头回答:“不知道。” “……骑士的训练应该不限于枪。”至少在征战骑士的日常训练里是这样,每个骑士都必须能熟练使用起码三种近战兵器,毕竟没人能预判战场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玛恩纳低头解下剑带,将它递到了切斯柏面前,“希望你还记得怎么用剑。” 旁边抱着手臂的萨卡兹嘴角一挑,棕发库兰塔的耳尖也一下子翘直了。玛恩纳没有给他太多迟疑的时间,他把剑塞进切斯柏手里,转头看向了似笑非笑的托兰。 “怎么?……又要我带路?”萨卡兹露出夸张的不敢置信的表情,“这座城堡的话,切斯柏可比我熟多了,他肯定知道自己要杀的人在哪。” “我知道。”深棕色的库兰塔握紧仿佛留有余温的剑柄,沉声重复,“我知道。” 之后的一切都简单得像一场闹剧。 城堡的其他守卫像是开演前三分钟才被告知今天有活的群众演员,着急忙慌地踩着别人的脚后跟跌跌撞撞地冲上了舞台。切斯柏没有拔剑,只用剑鞘拍晕了一部分人,托兰和他那群擅长布置陷阱的解决了剩下的。玛恩纳走在最后,沉默地注视切斯柏的背影,看着他有些踉跄地穿过庭院,走进主楼,一级一级踩着铺有地毯的台阶走到最上层,用剑代替钥匙撬开一扇华丽厚重的门,来到了一张散发着药和香料味道的大床前。 床上的人有一张即便昏睡着也刻薄无比的脸,只看过童话的小孩都会指着他喊“坏人”,加上前往地牢时托兰提供的情报,玛恩纳也只能得承认这确实是个从里到外都无可挑剔的渣滓。 可即便如此,向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挥剑也没有任何品德或荣誉可言。但不论是倒在光雨下的那个切斯柏还是眼前的这一个,显然都已经不在乎自己曾经奉若珍宝的骑士美德了。 剑落下了,这段玛恩纳不曾参与也并不了解的仇恨在喷溅的鲜血中匆匆落幕。棕发的库兰塔怔怔地拔出剑,沾血的面孔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空白。他像是发条用尽的人偶,在演出的终末陡然僵直,生气全无。 玛恩纳沉默地等待,直到切斯柏僵硬地转过来,用身上的囚服擦干净剑身上的血迹,然后把它递了过来。 “谢谢……”他轻声说着,看了一眼始终漂浮在玛恩纳脑袋旁边的圆球,像是这才发现它的存在,“你是勇者了啊……” “嗯。” 切斯柏又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死气沉沉地说:“我没有地方要去,也没有事要做了。玛恩纳,如果你用得上我,我就跟你走。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玛恩纳又看了一眼任务详情,它的内容没有把话挑明,切斯柏也没有,可他们的潜台词都比上司的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