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第267节 (第1/3页)
“你辛苦了。”关听雨说。 万千烟火色中,叶既明张开眼,眼底依旧澄澈如月,杂色不染身。他转身,面向关听雨,温柔地问。 “为什么要安排这些?” “你值得一场欢送。”关听雨说,“还有,我对你的歉疚,感谢,以及...” 叶既明抬手,制止了关听雨的话。 “谢谢。剩下的,留给值得的人。” 眼看着叶既明转身离开,关听雨猛地上前半步,略带颤声地问出了久藏心底的那句话。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叶既明的轮椅猛地一顿。他少见地犹豫了,静坐许久,才垂眸轻轻笑了笑。笑意如旧,仍像那晚的缱绻月色和盛放的忍冬。 烟火未停,叶既明的声音隐没于其中,却足够清晰。 “听雨,你是我一生悬而未定的真理。” 言尽于此。 叶既明仿佛说尽了一生的秘密,再不踌躇,坚定地向前。而在路的尽头,刘眠正在等着他。 刘眠大步上前,接过轮椅扶手,如同往常一样,与叶既明并肩而立。他稍微低头,问:“准备出发?” 叶既明看他,眼底是家人一般坦率的信任与依赖。 “刘眠,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谢。” 刘眠带他入军列。 天边已经被极光侵染得越来越亮,仿佛不必太阳,自成熔炉。 他们知道,时间不多了。 兵分三路,三又细分,浩荡军列如同涓涓清溪,无声地灌溉着这片荒芜的土地。 这是一场与自然对抗的战争,他们此行,不为求胜,只为求生。 为人类开辟出一道通向新世界的生路。 任钱披着一件宽大的军装,抱膝坐在床上,从高处俯瞰着军队出征。他看了很久,直到最后一件军装也消失在地平线的那头。 他终于站了起来。 腰腿都酸,他不得不搀扶着桌缘,缓了缓,一步步走向控制室。 丁一早等在那里,搬了张椅子抱臂假寐。 任钱走过时,丁一被惊醒,他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任钱会来得那么快,他小步跑着跟了进去。 任钱正情绪安定地收拾cao作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袅袅,任指挥官就坐在原地,实时监控着各个关键点的战力布局,通过信号转接台联系着负责人,忙得不可开交。 丁一愣了一会儿,才跑着帮他接通讯号。只是忙中,他时不时地瞥一眼任钱,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看我干什么?” 任钱目不转睛地盯着讯号。 “没什么,就是...觉得指挥官的担心有些多余。” 指挥官曾说过。 任指挥官大概会六点多醒来,可能会闹着要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