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雨霖铃(三) (第2/3页)
。回到家,钤却出门不在。 在这样轻的年纪退休总也不对劲,他觉得自己休息得够了,也在谋求未来的生计。 她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数高中剩下的时日。 最多再一个半月。 班里的人早就开始畅想高考以后的生活,撕书,旅游,通宵打游戏……许多未曾实现的梦想等着她们。但她意识不到这段时光将会迎来终结。做不完的试卷,毫无营养的反刍,原地踏步,雷同的一日日像掉进时间循环的魔法。是有人的怨念让她们困在时间裂隙的幻觉里吧。她意识不到惨淡的高中生涯会迎来终结,细水长流的蜜月也是。细数这三年,她读完了秦观、姜夔、杜牧、李商隐,才刚翻开《玉台新咏》。 原来没法再读完了吗? 严冬过后的第二个春天,蚊蝇比往年更早露头。她们察觉天气的回暖却总是慢上一拍,热到在太厚的被子里打架。睡衣与发梢晕染上潮湿的汗腻,少女故意扮熟的脂粉气,沉静温暖的朽木。碧桃早开,深红颜色在少女的雪肌上化作宿雨。猫爪般的小手每每不知轻重挠上去,印下迤逦的长痕,春花艳质里叛逆的乱笔。终究是四不像,什么都没画成。 阁楼的天窗恰好框住一丸满月,树影在清浅的辉光里婆娑,教人觉出深长的孤寂。 靡靡之音可以填满入夜的世界,却没法填补心的空虚。绵长的寝息似蛇线蜿蜒过来。他下意识勾她的手,她由着他握了一会,极力静心凝神,躁动还是毛手毛脚地打翻平衡。失眠似无数的游丝将人缚进一无所有的永恒,回忆抠挖成遗憾的形状。她还想念与他一起散步读书的午后,庸碌琐碎的日常却几乎将人撕碎。连zuoai的时间都没有,她想,抬手虚拢天顶的月盘,一无所获。 所谓他等候她长大,像不会钓鱼的人终日垂钓,盲人摸象,水中弄月。难道只有同龄的人,面临同样的处境,才真能做到同甘共苦?她永远错过他已为陈迹的故往,他的年少轻狂。然而,正是这些无法触及的印痕塑造成今日的她,她飞向他无法触及的彼岸。她们本就是环环相扣的悖论。星汉非乘槎可上。 自甘堕落的情绪像台风天的雨水,灌满木制的老房子,与被水洗礼的世界连成一片渊海。性欲从久蓄的海绵里挤出,透来夏日苦热酸楚的预兆。她将棉枕头在腿间夹紧,笨拙地遵循本能,探寻饱胀果实里的秘密。 深夜的光景极静。动作再大些,就会惊扰得整床摇晃,吟声不得不在贝齿间咬紧。 越是如此,她越压抑得憋屈,自虐般亵弄久无人碰的私处,像隔着皮囊撕扯玩偶里面的花絮,明知未熟的果实酸涩,却非要不死心地挤出汁水。 坏东西捏破了才好。 啊—— 忍不住了。 她忙探出一只手抓紧被角,张开口仰长脖子,将险些逸出的娇喘吞下。 酥麻的快感也像受到干扰的潮汐,变成紊乱的风浪对冲。 想泄又泄不出,难受至极。 发缕融进夜的黑影,黏糊糊地贴满肌肤。 他静悄悄地转过来抱她,指尖似水流沿手臂滑下,在柔软的三角地带巡猎,收束,捕获。 呼吸缓缓荡开,似雾也似纱雪。他的触碰极为收敛,像情不自禁攀一枝凌寒的病梅,又不忍撷取。 迟疑在缺氧的yuhuo上添油,拦断拉扯的退路。兴奋让她变得敏感,不只是身体、感官,还有情绪。 在性的方面,青春期的少女永远都像喂不饱的饿鬼。她想要,馋他馋得就快发疯。但孩子长大,也会有羞耻心。她不再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