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闭春寒(二) (第2/2页)
媚人的眼。就算她们动情的时候,眼中所见、心中惦念都不是彼此,就像带着面具用彼此自慰,也不会妨碍任何。 只要短暂的愉悦就好。 他心目中的“爱”,远非如此轻浮之事。那份与生俱来的纤细敏锐,是一束刺眼的强光,正在长大的小孩还没摸清自己的形状,就被照得无处遁形。 一个人,孤身去爱另一个人,就意味着没有任何身份或面具可作倚仗。 她不得不直面那双令自己迷失的眼睛,也抱着那个缩在角落、孤零零的他。 掀开窗帘的那一刻,清透的金光遍照满室,也落在胸前,三角布料包裹不住的雪白峰峦。 裙子的颜色偏是极妖娆的酒红,激凸的rutou顶起丝绸布料,柔滑底下的叛逆,无时无刻想展示自己的存在。 比起同龄人,她的rufang已经发育得太过分,再也无法忽视,那夜在他掌中,也只得堪堪握下,一个劲从指缝间往外逃。在穿不下厚胸罩的夏天,顽皮的小点更是嚣张,非在千篇一律的校服T恤显露形状。 大约就像他说的,那只是一个器官,蹭到布料产生反应,也是难免的事。 ——谁会真信那鬼话? 陌生的变化放在自己身上,她懂得意味着什么。每每为他泛潮的女xue,无处安放的过剩精力,总想轰轰烈烈干一票大的——所有古怪的成瘾冲动,都明白不过地指向性欲。 与此同时,长高的速度变得很慢,去年今天的一六三,今年也没能长到一六四。她与他的身高相差十多公分,永远也追不上了。 她的生命正在蜕变成新的形态。前一程的远行已然停下,往后余生,都将是走向他。 走向他,变成成熟的大人。 这是一道不得不跨过的分水岭。 一旦意识到这点,她就没法再像小孩子一样,知道他是爸爸,就没羞没躁露着屁股,光溜溜满地乱跑。 她习惯性地驼起背,交叉手臂压着胸,挡下含苞待放的春光。 钤没声没响出现在身后,抱着她的腰,重新放倒。 “再陪我一会。” 话语间,纤长的手从身侧缠来,肩带悄然滑落,晨起的光像一层薄雾、印象画里以形写神的水色,萦绕在半遮半掩的胴体之上。他的睫羽轻旋,巧若削成的双唇无声诉说,唯听得吐息声响,像针尖坠进棉花里。轻尘宛似飘不尽的柳絮,将一寸寸的暧昧都舞得绵长。 他对少女心上或身上的春色一无所知。鼻梁蹭她的指背,腰间的手也规矩。抱着她,也就只是纯然抱着。 一碰就燃的小泰迪却久久没法平静,点到为止的触碰,无异于抱薪救火,画饼充饥。睡了一夜,她的确已经饿得不行。 “都睡一张床了,还装什么君子?”她不满道。 他还半睡着,朦胧呢喃:“昨夜你又把被子踢掉了。” 她丝毫不信这托词,“哦?我自己睡怎么就不会这样?” “你从小时候就是这样,还为此着凉生病。那会你身体不好,一发烧就很凶。” “也就那么一回吧。”她想起那回的事,踢了他一脚,“说点别的。” 他不假思索道:“那说你昨夜又怎么发浪?露湿牡丹浪山枕,珠雨斜横——” “这个也不许说。” 没想到,他一边装得道貌岸然,一边狎亵的yin词艳曲张口就来,她气恼得连忙打断,将衣料扯向胸前,连带手臂,盖得严严实实。 他被逗笑了,终于不再闭眼装睡,托着下巴欣赏这番羞怯,故意迟一步道:“露湿牡丹说的是下面,你捂错了。” 她才没有心情跟他咬文嚼字,“给我起来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