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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这人不似如此不知礼数的。 遂皱着眉回他:“我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他仍不放弃,竟半蹲下`身来与我平视:“日后来找你,怕又要在楼道等上半天。” …… 第一次觉得我连面上的气度也装不下去了。 最后周先生还是懂得不为难残疾人的道理,没等到回答便走了。 偏偏走前还故作暧昧地牵了我的手,真不知他是否父亲派来试探我性向的探子。 慢悠悠地关门落锁后我回到屋里。 实际上,越是心急,我的动作便越慢。修身养性,大抵如是。 而现在,不论他是不是探子,我都十分好奇。 展开手里的纸条,上面字迹也没多好看,却整洁得很。 写着“后天六点,不见不散”。 转行又有一排小字“西兰花该和蒜蓉一起吃”。 …… 我真是高估了这位周先生。 7. 我找来周先生的资料,细细翻阅。 并不害怕他对我不利,只是有些不安。 能费这个功夫爬上来找我,此人绝不简单。 口上不说,我心中还是十分珍视家人的。 当然,珍视的涵义仅仅是不任其受人迫害。 自取灭亡便不在我的保障范围内了。 周先生出身小康之家,父母俱在,皆是医生,经营有社区里的私人医院。 一路顺利念到高中,却在高考马失前蹄,复读一年,录入FDU。 居然是学弟啊。 我饶有兴趣地往下看。 周先生没有似父母般选择医学,反修了个不相干的环境科学。 可惜没做成我直系学弟。 他大学期间甚少有活动,唯独入了校园的—— 山野社团。 就是这个了。 我看着久违的社团名称,扯动了嘴角。 彼时我方叛了家里的意愿去学医,闲暇时间便攀岩做消遣,亦是发泄,可算山野社团的绝对主力,高年级后更是如此。 周先生在校的前两年,正是我念到临床第五六年时。 想来这人是从那时认识我的。 我虽当自己不在意过去,想起来却仍是烦躁的,遂弃了资料,转身出到客厅。 心不在焉地翻了一会儿杂志,猛地回神,我才注意到自己竟在看那个人之前拿起的那一本。 循着印象几页扫过去,果然看见了他读的那篇报道。 。 我心中一哂。 竞技体育而已,哪来的生与死?更遑论速攀乃攀岩类竞技项目里最安全的,受伤都不常有。 攀岩项目里,玩野的才是真险的。 却又想到双腿完好,终日策划征服下一座山头的日子,竟感伤起来了。 这位周先生真真是可恶。 8. 次日下午时分我接到meimei的电话,张口便骂了起来。 原来那剩下的四位中竟已有先锋到了法国,日日玫瑰不断。 那杨小姐本也是个泼辣的主儿,虽是明白事理,心中亦有嫌隙了,同meimei吵了一架。 meimei亦是烦心,又来找我麻烦。 她骂人的本事向来是一绝,丝毫没有淑女名媛的风度。 曾有一男子,与她交往三月便被甩,痴心不改,苦苦纠缠,奈何我家防护措施太好,一直没找到机会诉衷情。 后一日,她在酒吧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