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题二:口中吐出的污秽之物】(纹身注意) (第3/4页)
沉默寡言了许多,看来失血对他的伤害不小,月想道。月快速地浏览了那本薄薄的说明书,然后把文身枪装上色料,接上电源,戴上手套。在打开开关的那一瞬间,他感觉一只猫在疯狂蹬他的手——当然是夸张的比喻——月的脸色rou眼可见地变黑了。拿着这种机器真的可以画出平整的线条?? 月适应了一会儿机器在手中振动的触感,目光在L的身上游移,打算先从胸部下手。毕竟肩膀和肋骨都是骨头突出的地方,在肌rou上痛感总要弱化一些不是? 他拿捏着皮下1mm的深度,文身枪的针尖刺入了L的皮肤。一开始的字因为文身枪的抖动呈现出歪歪扭扭的小学生字体,月努力地把笔画线条拉回正途,于是L的右胸成了可怜的试验田。 当月逐渐找到手感时,他终于可以勉强画出平滑的线条了。于是当胸膛文完后,月上提着文身枪转回去文锁骨和脖子上的字。在这种痛觉敏感的地方,月敏锐地注意到了L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加苍白了,薄薄的嘴唇被抿得发白,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着。月迟疑了一下,还是放慢了速度,不时停下文身枪给对方休息的间隙。 “陪我聊聊天吧,月君。分散注意力后就没那么疼了哦。” L突然说出的话语就像是滴上白纸的一滴墨,打破了空气中寂静的平衡。“月君,生活在一个传统的日本家庭里吧。”月能感受到指腹下的肌rou随着话音的起落震颤,他脑内散乱的思绪一滞,手上动作不停,回了一句:“是啊。我的父母还是上学期间认识的呢,也不曾有别的恋爱经历,就这样结婚了。——我母亲在我幼时常喜欢讲些旧事。” “月君不但头脑聪明,为人也十分温柔呢。”L又把拇指凑到唇边啃噬了,话语完全和月的回话不沾边,不过这也是他的特色了,月甚至有点可悲地习以为常。他面上如常,心里却想看看L突然夸起自己又是想耍什么花招。 “月君对女性总是保持着有礼的距离,说是绅士也不为过。就算对我,也在为我文身时时刻观察着我的表情,看见我露出痛苦的表情后动作就会立刻迟缓许多。就连昨天那样任性的请求也答应了。虽然说我们是朋友,但是月君真的很温柔呢。”L用平板的语调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中听不出一丝因为疼痛而引起的颤音。反倒是月,因为他这番奇怪的发言心中升腾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涩滞感。 “月君听说过侧写吗?” “……啊,听说过。你一定为Kira做过侧写吧,那么现在是想收集我的信息与你的侧写做比较吗?”月的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不完全是。”L罕见地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希望月君是Kira,又不希望他是。” 月上抬针头,看向L,L也正看向他。L的脸仍因为失血而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深邃的五官已无一丝刚才伪装的痛苦,如同一片冰封的雪原。那一对幽沉的眸子像古井,像深潭,沉淀着最纯粹的黑。他启唇时,面部骨骼与肌rou的运动像是冰破雪崩,眼中黑沉的水底也有什么难以名状的东西想要浮上水面,冒出了微弱的气泡。 月低下头,用一个动作斩断了两人相连的视线。“你希望?”他缓缓说出这三个字,嘴角扯动一下,似是想要讽笑,又因为意兴阑珊松弛了肌rou,换为一句冷嘲,“我以为你只追逐真相。” “真相只是一个结果,月君。我作为人,也有权利拥有自己的主观意见。”L又回到了最初无精打采的状态,说话都懒洋洋的,一个词串着一个词拖得老长。 “可是你的主观意见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