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有什么flag立起来了 (第1/2页)
那天是春假结束之后,暑假开始之前,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普通星期六。 天空晴朗,温度宜人,全世界都是春天到来的气息,适合没有花粉过敏的人出门约会。 比如我。 如果我不用在家练琴的话。 当然,只要我和钟意公开,就能立刻获得在这种日子出去玩的豁免权。mama不是严防死守的古板家长,反倒常常怂恿我趁大好辰光去谈个恋爱,提前刷足经验,以后没那么容易被男人骗。只是每当她这么说,我就会把书包里的AP课本一本一本掏出来叠在她眼前,以行动无声表明她女儿已经被沉重(物理)的课业压垮了肩膀,什么青春貌美的男高中生,只要跟他们分到同一个小组做project,熬过几个大夜之后看谁都是红粉骷髅。 两眼空空的人设维持得太好,我不费吹灰之力,把钟意捂得严严实实。 总而言之,长话短说,那天出门约会的人不是对花粉不过敏的我,而是吞了一片过敏药还在打喷嚏的mama。 我对Joseph明知道mama花粉过敏还不修改出行计划这事颇有微词,但不仅吃了药还把口罩翻出来戴、想去约会之心昭然若揭却还在傲娇“要盯着孩子练琴,她弹不顺我就不走”的mama也有点……嗯,不好说。 如果肩负把曲子弹顺的使命的冤大头不是我本人,这CP甚至有点好磕呢。 实在不想妨碍这对笨蛋夫妻约会,我拼命集中精神,居然真的无伤通关了那首平时总在同一个地方出错的练习曲。mama欢呼着跑下楼换鞋,我回头和Joseph对视一眼,没话找话地叮嘱他照顾好她。 Yes Ma,am,as always,他笑着说。 然后楼下传来一声惊叫,我赶到玄关,看见mama弯着腰——在找耳钉。我第一眼还以为她摔伤了,结果是打个喷嚏把耳钉打掉了,怎么做到一把年纪还这么冒失……对吧? “……你等等,为什么是我扮演那家伙,他扮演mama?”陶决发出异议。 “这不正讲到耳钉吗?”我示意他稍安勿躁,“反正扮演mama的身体是你的,怎么不算母词子啸呢?” 防不胜防的谐音梗,把陶决噎个踉跄。 钟意重新戴好我装模作样从地上“找回”的耳钉,凑过来在我脸颊响亮地亲了一口。 “宝贝最棒啦,最喜欢你啦!”他说完台词,尽职地停下来确认,“……是这样吗?” 我竖起拇指,“一字不差,超还原的!” 又大仇得报似的跟陶决炫耀:“听到没,mama说最喜欢我,你当时不在场真是可惜了。” 陶决眉头跳了跳,忍辱负重继续走流程,“所以直到你找回耳钉,mama说最喜欢你为止,那家伙在干什么?站桩吗?” 那家伙从楼上慢慢走下来,问了句“没事吧”,mama的注意力就全在他身上了。 ……大概只有找到耳钉的那一秒,才短暂地最喜欢我。 没关系,习惯了。 我从玄关置物架上拿起行车记录仪,把它递给挽着男人手臂、一脸雀跃的mama,故作轻松地说—— 客气什么,快跟你最喜欢的人去约会吧。 全然不知,这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 我对于那场不像离别的离别仅剩的伤感,在接下来漫长的、机械的、毫无感情的逻辑复盘里,被陶决不厌其烦且事无巨细的追问消耗得一干二净。 “你刚说,他们在玄关当着你的面亲了一下,挽着手出门了,之后呢?” “两个人从玄关一路腻腻歪歪到车上,我等他们开出driveway才锁门,练了一会儿琴就去补觉了。” “为什么补觉?” “知道他们一大早要出去约会,连夜重新调试了一下窃听器,搞到后半夜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