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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怎知小雀不在,寻不见你替换衣物,就成这样了。” 那琵琶伎闻言,又忖着自己除了头疼之外,似乎也无其他不适,便想开了,指使王进去给自己倒水喝。那王大公子竟也甘愿被使唤,翻身下了床,趿拉着鞋去寻水杯。好歹摸到个茶壶,却发觉是凉的,正要唤人去替,便听那琵琶伎哑着嗓子说: “冷就冷的,不妨事。” “凉水伤肺腑,我此前不就为着两杯冷酒病了一月。你身体本就弱,多不好。” 那琵琶伎见拗不过他,便也由着他打发人去烧水。他此前被那王大公子一骇,提了十二分气力,如今松了心弦,复又困乏起来。虽勉力想支撑着下床,却无奈头昏脑胀,半晌只得躺了回去。王进见了,连忙拿了个软垫,却手忙脚乱不得其法,便索性坐在床沿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玉山闭着眼,从锦被中伸出手来,他腕子上一圈累丝金钏,手指正缓缓揉着太阳xue。半晌,方道: “什么时辰了?” “快到晌午。你饿不饿,我命人做吃食去?” “不忙……”玉山摆了摆手,又忽然恨恨道:“你这浑鬼,放倒我有什么趣味?” 王进闻言一笑,知他是终于想起昨晚那事情来了。那王大公子灌醉他实然是有企图的,说是歪心邪念也不为过,但怎料那琵琶伎忒不中用,喝了几杯便倒。他看着那人糊里糊涂,明明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明白,却还念念不忘的要诸般规劝,要他周到细致,顿时心中一软,甚么念头都没了。那王大公子,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至多不过命人好生服侍,却在那琵琶伎面前,舒了眉眼,忙里忙外。 小雀穿着件大红绫面羊毛里袄子,手里提着水壶,转上楼来。她见玉山闭着眼,便放轻了脚步,将那白瓷水壶搁在桌上,转身要走。 “小雀,去照着今年春天开的那醒酒汤的方子,与我熬一碗来。” 玉山听脚步便知是她,于是缓缓睁了眼,窝在那王大公子怀里,慢声慢气的吩咐。那丫头闻言应下了,她见玉山皱着眉头,心中有些惴惴,毕竟那琵琶伎是在她作令官时喝倒的,生怕受了迁怒。于是,便一时舍不得走开,又絮絮道: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么?” 玉山闭眼忖了忖,忽又想起一事来,道: “昨天还有剩下桃板没写完的,你且拿来,我若觉得好转,便就写了。这快要过年,无论如何,都不能少的。” “哎哎哎,又瞎折腾些甚么?”王进听了,连忙来拦他,又一扬手,对小雀说:“你尽管拿来,我替他写了就是了。” 那琵琶伎闻言却笑, “只怕你王大公子写的桃板,还未到过年,就要被人摘去了。” “你这说的又是甚么话,摘去便摘去了,横竖不过重写就好,你这会子挣甚么命?” 王进言罢,便去桌上,将那冷热水兑了。他自己尝了一口,觉得温度合适,方端给玉山。那琵琶伎接过那荷叶雕花银盏,喝了两口,便觉五脏六腑都热了热,好歹受用些。于是他让那王大公子去东边紫檀衣柜里取了套中衣,蒙着被子穿了,又拉过那紫貂裘来披在身上,遂好像回过魂来般,整个人都多了些气势。 那王大公子看他病恹恹的样子,顿觉出些心痛与不忍来,便小声道: “都是我不好,早知你不能喝酒,便不诓你喝了。” “这有什么,如今两厢并在一处,你倒客气起来了……”那琵琶伎抱着手炉子笑,忽然眼睛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