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巧 (第2/2页)
了卫道,想必也不会给予学生这样的自由。 她想到穆宅有个同样在禀珍神学院就读过的家教,声称学院里没人会在公共场合把手机拿出,更别说打电话和聊天了。她表情坚毅,林晚巧莫名想到西北草原地带那种最古朴的羚羊,连排泄都带着些许神性。 算了,跟她有什么关系,林晚巧想,她又不是来拜神的。 雪还在下,她轻轻吸了吸鼻子,从西服口袋里摸出耳机。 她离开穆宅前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将近千首音乐下载进不同存储卡里,再塞进衬衣胸前的口袋。 其实胸衣里也藏了几张,她专门选了带胸垫的蕾丝款式,但在匆忙中忘记交代给阿姨尺码,导致她的胸现在无法和胸衣贴合,尽管她的尺寸于她这个年纪来说已算傲人,林晚巧还是有些懊恼。 几张小卡在颠簸中向下缓慢移动,比冷气更快传染她皮肤的温度,不用看林晚巧也知道。 那如樱桃般的两粒已不受控制地红肿起来。 “可恶。”林晚巧上挑眉,盯向面前大大的“禀珍”。 可恶。 这些存储卡她已经随身携带了很长时间。林卿德之前有一次指着她鼻子声嘶力竭地吼她不务正业,将来指不定在哪条街上给人家做小姐,那次他瘫在地上如一滩肥厚的泥,将她十八岁前保存的所有存储卡蚀透成碎末。 “优秀的父亲”,有人在耳边咋呼,他们捧起她的手,告诉她她有多么幸运。 雪如点缀在建模似的三维世界流动,看久了似乎也能觉出点规律。林晚巧一瞬心散,当她再回过神时,余光瞥见了一抹黑。 那是个戴耳暖的男人,她几乎记不起来上个还带耳暖的人是谁。 准确来说,是个少年,林晚巧从他偏瘦的身型和特制修服判断,应该是个同龄的男生。 他在漫天雪光中小幅回头,似乎望见了什么,又漫不经心地继续赶路,林晚巧在那一瞬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有一双很精确的眼睛,虽然精确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全然未知。 直到后来她翻遍了一整本《动物世界》,才找到差不多挨边的两种动物—— 一种是角鹰,一种是雪狐。 都不是什么善茬,她想,少年很快走过,黑色碎发即刻沾满羽绒的雪,林晚巧突然很想冲上去帮他掸掉。 好吧,还可以顺便感受下他的呼吸是什么温度。 后来,事实证明林晚巧的判断对了百分之九十。 他的确不是什么善茬,心比rou食动物更尖锐,也确实和她同一届上学,只是年龄长于她。她的直觉很灵敏,嗅到了他和她之间可能存在关联的地方,她甚至大胆断定他有和她比拼俄罗斯方块游戏谁更擅长的能力。 林晚巧不知道为什么能从一个陌生人身上联想到这些,但根据以往经验判断—— 她不是精虫上脑,就是设定出错。 但第二种情况在她的语境里不会出现,于是 How Can I Say? 但其实她还没想太多。 最起码还要很久,林晚巧才会触及“爱”这个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