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骨轮回[无限] 第15节 (第2/4页)
往里走,走了好远,越走越冷清。周围的气温也一直往下掉,刚才成亲的前堂像是春季,现在像是深秋。不仅阴冷还潮湿,草药味愈加浓烈。 脚下的青石板边角长着薄薄的青苔,可见这地方来人不多。走来的这一路,小翠就把家里事说了,秦老爷原名叫秦守业,当年娶了一妻一妾,秦翎和四小姐是正房所生,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是妾生。秦翎的娘去世后秦守业没有续房,也没有将妾室扶正,可里里外外外的人都称何清涟为夫人。二公子秦烁,也就是抱着公鸡和钟言对拜的那位,只比秦翎晚了一刻的生辰,但也因为晚了一刻,秦翎是正房长子。 可说来也怪,几年前秦翎一场大病倒下了,到如今都没再起来。用小翠的话说,那便是不人不鬼地活了这些年,怕是把百草园的药都喝完了也不见好,脾气也古怪暴躁,阴晴不定。 至于是什么病,钟言没问,那么多郎中都看不好,自己更是没有那个本事,只会捉鬼驱邪。随后他们进了一扇门,刚一踏入,钟言左腕口的铜钱便轻微地震动起来。 铜钱一动,钟言便更加确定这秦家阴森古怪。 “大奶奶,咱们到了。”小翠将他往里带,浓郁的药香里掺杂着淡淡的竹香,还有梨子的香味。钟言盖着红盖头,每一步都由小翠带着,好不容易走进屋里,差点让门槛绊一跤。 小翠连忙扶稳他:“大奶奶请坐,您多等一会儿。” “好,你下去吧。”钟言点了点头,想一个人静静,可是咯吱咯吱的奇异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考。那声音就和这院落里的一切一样苦涩,像是木头相互挤压发出来的。很快,声音到了眼前,钟言看到一根裹着红绸的喜秤伸到盖头下面,要掀盖头了。 可是拿着喜秤的那只手没有力气,尝试几次都没挑起来,最后钟言不小心一动,红盖头顺着他的头发滑下去,掉了。 眼前一亮,借着光,两边看清了对方的相貌,都惊讶住了,一时间无人说话。 钟言惊讶于他年岁不大,还以为秦大公子会是二十往上的人,没想到是一张青葱的面孔,想来不过十七八。 相貌十分清隽,即便瘦成脱相,他的眼神还很清澈。只不过上等的面貌都被病痛折磨没了,只剩下疲态。 “咳咳……”秦翎坐在木头轮子椅上,嘴唇还有没擦净的血。盖头下的人穿着大婚红衣,戴着精致的凤冠和红珠耳坠,他不敢直视,生怕唐突了佳人。余光里,这位佳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害怕,反而还在打量自己。 但就是这样的打量,让他无端地烦躁起来,病久了的人最经不起打量。 “你喜欢……”他不禁开口,疲惫中还有几分捣乱的心思,仗着两个人拜过堂,颤抖的手摘了钟言鬓角的红花,放在面前认真地看,“簪花?” 钟言不说话,如果自己真是个女子,这可算是年少夫妻了。 “这……咳咳,你喜欢簪什么花?”秦翎忍不住又问。 钟言还是不言语,但是他看得出来,秦翎还是有点孩子心的,他没见过多少女子,好奇女子的装饰。 “你瞪着我干什么?”秦翎说完又是一阵大咳,咳了十几声才停下,自暴自弃地问,“看我……病成什么样?” 钟言没有摇头,反而点了点头:“确实,我在看你病成了什么样,比我想的严重许多。” 这声音和秦翎想得不一样,听不出怯懦羞涩,反而大胆直白,直指自己的病症。于是秦翎更加气恼,一瞬间血气上涌,咳红面颊,这时那个叫元墨的书童从里屋跑了出来,看钟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排斥。 “你怎么这样和我们大少爷说话!再如何你们也是拜堂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