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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机械的挥舞着手臂。阿南穿着白衬衫,手臂上的血染了半身,男人的眼角嘴角和脸都被砸破了,他们俩怒目而视,阿南的眼睛好像火烧似的干。阿南觉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喧嚷、呼喊,打砸的欲望倾泻而出。 “贱逼呀嘛cao的,老子要报警把你俩抓起来!”男人捂着头大喊。 贞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撑着腰说:“她有精神病,你报警也没用。” “那怎么办?” “……” 阿南什么也听不到了,一下子被摁了静音键,后面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就是手上缝了针,男人再没来过,贞珍每天抱着胳膊看着她叹气。 打架的时候,相框里的相片掉到柜子下面了,阿南这两天也不爱说话,就闷在屋子里抽烟,似乎也忘了这件事,直到阿蛮钻到柜子底把相片扒拉出来。 “这谁啊?”贞珍早上在刷牙,叼着牙刷问。 “嗯?”阿南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站起来。 “这是……我爹和我。”阿南拿着牙缸子接了杯水漱漱口,“这是我十五六岁时候吧,刚上高一,那年夏天我爹带我去游乐园儿。” “没见过这游乐园儿啊,是在市内的吗?” “是,就那哪儿,七星那边儿的,但是拆了,我估么着一零年冒个头就拆了吧,” “那挺可惜,我一五年才来。” “一五年好啊,满地的小摊和酒吧都被搞没了,整洁美丽新市区。” 阿南比贞珍高,左手居高临下的抱着贞珍,右手又往兜里摸烟和打火机。但是贞珍先发制人,把烟拿走了。 “你不许抽了,支气管炎一天比一天严重,你不爱你我爱你。” “行…吧。” “我化完妆上班去了,你好好呆着啊。” “昂。” 贞珍转脸踮脚,阿南低头亲了贞珍一下。 贞珍踩着恨天高出门了,今她穿的是皮质的包臀裙,看得阿南有点想入非非。 阿南照例收拾家里,给阿蛮喂水和粮,然后打算一边抽烟一边码字,直到她摸不到烟盒。 “喵。”阿蛮没吃多少就跳到阿南腿上蹭。 “你怎么不吃了…”“她不让我抽烟了,真对不起你之前吸那么多二手烟…”“算了,我怎么这么招人恨,她居然还没跟我分手。” 阿南烟瘾重,搓搓手搓搓脸,没啥心情写下去,想从书柜找本书看。她把猫抱下去,拉开柜门,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手往上摸去了。 “…” 阿南拿出来一本紫色封皮微微泛黄的相册。 “哎……”阿南抚摸着粘在簿子上的照片,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