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霜窑 (第2/2页)
「关帝庙里有个替人写信的鲁书生,偶尔也卖些其妻李娘子的绣品,蒙娇很喜欢,于是缠着她教自己一二手法」 管双鹭想了想,在边仲手心徐徐写道。 “我与李双约好每旬逢一、六庙中相见,可突然有一日她没来…”那夜长风瑟瑟,蒙娇的话字字悲愤,“再下一次相见,她憔悴不少,她说鲁书生被人哄了去赌,不止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不少债,她昨日便是去赌坊还银两。” 赌——有一便有二。 「染了赌瘾,鲁书生愈赌愈输、愈输愈赌,终于有一日,到了山穷水尽之时」 “他卖掉了李双。”蒙娇声音颤抖,“我问他把李双卖去了哪?他却说根本不记得。” “我不眠不休的盯着他、偷偷跟着他,直到有次他饮多了酒、说漏嘴。”她咬牙切齿,“胜霜窑——听着像是个烧瓷的作坊,背地里做的却是皮rou生意。” 「他将妻子送去做了妓。」 “是我狂妄,竟以为凭一己之力便救得了她。”蒙娇越说声音越低,“那里打手众多,我被擒下时,只能遥遥看她。她说…” “动什么手啊?想睡我,十文也便够了。姑娘若没有,奴借你啊?” “然后她扔下条帕子,转身便走。”蒙娇道,“经此一事,我再无法靠近胜霜窑。而后焦头烂耳之际,我想起李双曾提及自己初来汝州时只有二十文钱,宝贝得紧。为防胡乱花用,取出十文埋在关帝庙前大柳树底下,备不时之需。” 「蒙娇于树下挖出装在匣中的、与翁须来往所用的密文与徽记,传信求救」 边仲眯眼,在管双鹭手心写道「姊姊假作流民,入胜霜窑打探李双下落」 管双鹭不再写字,只点了点头。 小轿就在此刻停了下来,小厮轻敲轿侧,道:“爷,咱们到了。” 轿帘掀起,边仲抬眼便看见「胜霜窑」的牌匾。 一进门,厅堂开阔、燕舞莺歌,另有侍女迎上来。 “引这位爷去二楼的哀玉厢!”小厮甩出个小牌子。 侍女接得熟练,只看一眼,便扬声笑道:“爷疼我们金荷姑娘!” “哦,叫金荷啊。”边仲紧了紧怀抱。 管双鹭暗掐他胸膛。 侍女领了边仲至房门前,将写着「哀玉」的木牌取下,待他进入后,掩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