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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联系着,那该有多好。 夜宵备得差不多了,严庆生开始拾掇屋子,地方小东西少,难得有了点好处,他提起门后的大扫把,抵在身前,胳膊用力一推,这便是扫了一块儿了,这样从屋前到屋后,也不过推十来下。 完事后他又拿着干抹布到处掸掸擦擦,洗干净手,回屋开始倒腾床铺,今天天气不错,正好把两床被子和垫被一块儿扛去后面晒着。 屋后没法拉晾晒绳,严庆生得先把椅子拖过去,一床一床地搭在椅背上晒。等他将第一床被子扛回来,掀了第二床揽上肩头,一团东西掉落在他跟前。 什么? 严庆生视线被被子遮了一半,手也被占用着,只得带着疑惑离开,一边注意着脚下还分心思寻思着自己床上能有什么。 过了不到十分钟,他又回来了,程水早上塞起来的那条脏内裤无处遁形,皱巴巴地摊在刚晒好的被子上。严庆生拎起来确认了是程水的,只觉得好笑,他想起来早上程水在屋里转悠的事儿,一下子明白了。 严庆生纵然再不通人事,好歹也是年近四十的正常男人,程水为什么一大早换内裤,他不用看都清楚。 此时此刻,严庆生恍惚间真觉得自己有个青春期的弟弟,即便这个弟弟实际年龄稍微大了一丁点儿也不妨事。 我不喜欢姑娘。 严庆生笑着摇摇头,说他小还不信,这不是长大了?也不知是梦见了哪家小姑娘,是……这段时间在外面认识的吗? 到了处朋友的年纪,有点什么都是正常的。严庆生不由自主地往下想,年轻人血气方刚,程水长得又好,只要他愿意安定下来,两个人一块儿为以后的生活打拼,日子总会好起来。 那姑娘知道了吗? 应该不知道,两个人要是谈对象了,程水肯定不乐意在他这破屋子里挤了。 严庆生终于意识到,原来程水离开是这么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不但没立场拦着,还应当高高兴兴地看他跟着小姑娘走,别说程水只是个他一厢情愿的干弟弟,就算是一个娘生的,也没道理碍着兄弟的好事儿。 严庆生嘴角的笑凝在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等程水走了,屋子回到原先那样,生活也回到原先那样,哪儿都是冷冷寂寂,工作苦便苦了,挨打也没什么,但他再哭十次百次,也没人会来敲他的窗子,暖他的屋子了。 程水,程水。 严庆生手抓着那条早已冰凉的内裤,发了半天怔,他只知道自己舍不得,却弄不明白究竟是舍不得这个人,还是舍不得现在奇迹般安宁温暖的生活。他手上用了用力,好像抓着这条脏内裤,就能抓着程水,赖在这段时日中。 再过了会,他决定替程水把这条内裤洗干净。 洗干净内裤,他还能多自欺欺人一会儿。 严庆生在那块儿打上肥皂,使劲儿来回搓,滑不溜丢的手感不断提醒着他,这是程水最隐秘的东西,他是想让程水谈个姑娘好好过,但他实在阴暗又自私,只希望那一天来的能稍微再晚一些。 他下意识觉得把那东西冲干净,程水跟那位不知名姑娘的进展就能稍稍慢一点。 对不起啊,弟弟。 那条内裤被高高挂在屋里正中央,风一吹,晃晃荡荡,跟他的破裤头碰了又碰。 严庆生低下了头。 程水回的比他预计要早点儿,他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