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第2/2页)
> 你轻声叹息,想将怀中仅剩的一片果脯给他,但周围都是这样子的人,动作停在半空,最后只能说出一句:“会好起来的。” “呵,咳咳咳——好起来?”蜷缩在墙角的老翁冷笑,然后是如同破旧风箱的咳嗽,“广陵王,无乡可归,无家可归,怎么好起来。” “咳咳咳——你们攻城夺地,名头上让我们过的更好,可哪次不是踏碎我们的家……” “来来回回何时有尽头——咳咳咳——你却敢说会好起来的?” 哀莫大过于心死。 你知晓没有话能去安慰这些已经明确自己是等死的人,只能让将士给他们留几日的粮食,然后裹着寒风慢慢离去。 北风凛冽卷草起,金鼓依旧未歇,鏖战依旧未罢。 这几日你同陈登都直接扎营于城楼附近,敌方所剩粮草已经垂危,已快是穷弩之末,每一次的攻势愈演愈烈,随时都需要应对突变。 只要抵过这几天便是胜利,便会有一个安稳的冬日,休养生息。 今日更是攻城连连,对面弓箭手更进一步,火焰包裹箭头射到城内,更有火石不断投放,让伤亡增多不少。 等安抚完民众回到营帐时已是深夜,身躯疲累几乎快虚脱,沐浴前喊来近侍要了碗热汤,饮下第一口便知不对,没等呕出那一口时,身侧屏风处便有黑衣死士手握匕首朝自己冲过来。 纵使及时热汤泼向他,也没能让他慢一步扎向自己。 而且毒性发作很快,从胃部到喉咙开始急剧发热灼烧,逼你在逃跑与解毒之间选择了后者,迅速吞下左慈给自己的解毒丸,忍着毒发剧痛堪堪躲过攻击,未等后退几步,又是一击。 锐利刀尖几乎贴着脖颈划过,还以手刀却晓力度不够没法将人匕首击落,只能以身体所有重量狠狠跌向黑衣死士,同时借力施压于手腕处,听见匕首掉落地面的清脆声音后松了口气,反手握住匕首狠狠扎向死士的脖颈。 但是愈发昏沉的头脑,脱力的身体,没能在第一次扎重要害,等死士挣扎时再扎入时,已没什么力气躲避喷射出来的血液。 孙策就是此时进来的,其实你听着他的声音已经有点模糊,但是很开心,道了句:“好久不见……” 放弃抵抗愈渐昏沉的意识前,便知自己已被拥住。 等醒过来时已是换了个干净地方,一睁眼便互相撞进了对方双眸里,皆是惊喜。 “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孙策轻轻抚着你的手,来回捏着每一根手指,语气凝噎,“幸好华佗就在外头给陈太守灌药……也幸好你把药随身带着……就是药效起了你昏迷了会儿……” “是不是我杀孽太重了,才害的你认识我后,总是一次又一次去经历这种……” 你反手捏了捏孙策的手,轻轻的眨了眨眼,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孙策苦笑:“真的我太怕了,已经好几次了……以至于现在等你转醒都是一种折磨,总觉得又会有下一次,看着你在这样子……” “有你在,就够了。” 每一次转醒第一眼都能是你,就够了。 你恢复的很快,但孙策也一直寸步不离的盯着你,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直到最后一步计划的到来,给强弩之末的豫州军士最后一击,彻底击溃。本来还想能和谈投降之事,可前几日这投毒刺杀,没人能忍下这一口气。 孙策在撒娇制止你出战未果后,一直气呼呼到你喊他该睡觉了。 你没能阻止他的上下其手,等点燃情欲后知道已经没法停下来。 如船只在浩瀚欲海中,不知何时会碰触上暗礁而让灵魂搁浅,只能在一次次耳鬓厮磨中去沉溺,感受独属于他的云雨摩挲。 次日清晨你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不见,匆匆换衣奔至城楼。 只见一袭红衣骑马厮杀在前头,飞剑砍之,得敌方将领首级。 飞剑刺穿脖颈,寒光凛冽,而汹涌而出的血液滴落至周边每一寸晨霜间,融化了晨间寒凉冰晶。 在敌方乱窜中,少年红衣驰骋归来,如沸腾碧血染就的摇曳红旗,同耀目朝阳一起熠熠生辉,仿若烈焰烧入寒风,破开腊月肃寒,挑开浓郁暗夜,只为朝你奔袭而来,跌入你的心潮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