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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孟真的记忆还停留在他纵身一跃的场景,那两个背叛他的人已经被他用匕首捅死了,其他追杀他的人不知道他易了容,只以为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下人,瞧他跳下来之后应该没有再追过来,不然的话,他可能早死了。当然,也不排除救下他的这个人是早就安排好的探子,为着就是取得他的信任套出消息的可能性。短短几分钟的工夫,江孟真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只听得外头听起来像大夫的人道:“你这位远方表兄没什么大碍,就是腹部的伤口厉害,他本就体寒,又未曾嫁人生子,伤了这一处,怕是也难怀上,以后行经期间更是要注意才是。”这世道男人不容易,不能生养的男人更是艰辛。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会有人伺候着,这大夫也是医者父母心,才会多说两句。一开始郝澄听着还有点懵逼,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是男人来大姨妈,不对,大姨夫,也是男人生孩子。大夫这是说里头的男人可能生孩子艰难,在经期要多注意不能受寒碰冷水。没想到大夫会和自己说这种私密的话题,郝澄内心也是十分的微妙尴尬。不过从大夫口中她知道了几个信息,这屋内的男人年纪应该比她大。因为她先前对大夫称这是她远方表亲,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伤。大夫能够通过摸骨看年纪,她今年已经十八,这人估摸着上课了二十。二十多还不嫁人的男子并不多,就是不知道大夫是怎么看出来屋内男人怎么没嫁人生子的。在老大夫锐利的目光下,她也只是连连点头:“大夫说的是,我一定会让他多注意,肯定不让他受寒的,这外头这么大的雨,辛苦您了,我送您先回去吧。”江孟真在屋子里听到大夫说的话,下意识地放在自己小腹上,随即唇角又带了几分冷笑。横竖他也没想过孩子的事情,不能生也无所谓。跳下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护住的就是自己的脑部和其他要害,中途有好几棵大树挡着,浑身伤口虽然多,但致命的上却没有,只在腰腹处绑了一些白色的绷带,脏了的衣物也被人换了下来。就不知道是大夫换的,还是方才那个说话的年轻女人换的。等着那女人送大夫出去没了动静,他便挣扎着起身,在屋内找着一面不甚清晰的黄铜镜,对着镜子里的男人梳妆打扮起来。人皮面具是有衔接的口的,昏迷状态下很容易让人发现,所以他易容只是用了那种需要特殊药水洗掉的东西,面上肤色更苍白一些,五官做了调整,原本精致漂亮的妆容一下子变得平凡起来。原本他那张脸在郝澄这种村子里可以称得上天仙,但现在黄铜镜里的男人只能说是清秀柔弱而已。过分的美貌对行走在外的男子来说并非一件好事,他远行的时候,只是习惯性地添上了这保护色,不曾想这谨慎救了他一命。真容肯定不能在这陌生的女人面前露的,但对村里那种娶不到男人的老大粗来说,他这副只能是清秀的容貌指不定也十分具有吸引力。他不知道救了自己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打着什么心思,如果只是好心,离开之前他自然会留下报酬,还她人情。但若是对方心思龌龊,对他欲行不轨,他绝不会让这人得以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