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温 (第3/4页)
有熊瞎子出没还能勉强挡一挡。 她正捆得利索,忽而身下男人挣扎了一下。 本能的警觉让皇帝摸去腰里握紧了匕首刀柄,全身都压实在男人身上,凝神静气,只等他一睁眼便拿刀刃横去颈子间。 仔细一想这人命怪硬的,一身重甲掉去河底竟也能凭意志爬上来,冻得半死还被敲了这几下闷棍,倒还没死,实在是命硬。 这么说起来好像她自己也差不多。皇帝摇摇头,照旧捆紧了底下人手腕,见他仍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昏迷样子,才抽刀抵着他颈子慢慢移开身子。 洞xue窄小,容不下人直立,中间还横亘了一堆火。皇帝自守在洞口,审视四周,想是没甚风险,才微微闭目养神。 “……你们中原人也忒狡猾。”过了半刻,洞底那人忽地开了口,原来是醒了,“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他的汉话倒十分流利,看来先前并没听错,“反正我回去也要坏了你们好事。” “你的头想来很值钱,我搭上半条命把你弄来,总得得点好的。”皇帝也懒得看他,只换了个避风的姿势烤火,“活的比死的有价值。”先前在水里滚过一遭,皇帝脸上面具早不知被冲去何处,此时却是一张正脸对着里头男人,“我不仅不杀你,我还要好吃好喝招待你几日,再好生着人送你回去呢。”她只笑眯眯地,看去温柔可亲,反教男人一阵鸡皮疙瘩。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我们中原人狡猾嘛,总得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你说是吧?”她随手把玩起防身短刃,寒光便在火光里一闪一闪的晃人眼睛,“不然怎么证明你是对的呢?” “哼,我看你也没办法,你一个女人,到时候我的手下找来你怎么抵挡。” “抵挡不了,我不仅是个女人,而且只有一个人,单枪匹马,是挡不住。”皇帝仍旧是点头微笑,“真可怜呢,一个流落荒山的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还带着个拖油瓶。”她似乎是觉着有趣,只是笑,顺手还将已烘干的衣物鞋袜套上身去。 “你才是拖油瓶。给我解了,我定能走出去。” “解了你,然后绑我?”皇帝微微瞠目,一手指着自己,“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她一面说,一面以一只脚伸出去虚踩在男人喉咙上。这人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这么一只脚横过去,一下已是左右皆难以挪动,只能讪讪闭了嘴,偏过头只看地下。 可皇帝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拿着脚面去抬他下巴,只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鼓着腮帮子赌气做什么,倒显得我成了采花贼,调戏良家郎君。你这么髭须乱舞的,肌骨又糙得很,分明是我亏。” “嘁,哪都像你们中原人似的娘娘腔,一个个男人还要女人可怜。要在我帐中,你这种只有脸好看的狡猾女人就该俘去做女奴。” “啊是是是,你想想办法俘了我去,别在这光说不做啊。”皇帝逗弄了一会一时心情大好,连听着外头呼喊找人的声响都没什么反应,只将刀收了回来,在指尖滚了两下,过了须臾才将刀收回鞘中。 “哼,外头不就是找我的,过一会儿你就该跪着求我了,管你是什么中原皇帝的使者,一样伏要在我脚边。” 有道理啊。 皇帝便笑,看了看外头天色晚了些,仿佛是不太安全,便将里头人裤脚衣袖全撕下来,撕成好些布条,想了想,又割了他一绺辫子丢在地上。 “你你你你干什么。”他显然是没料到皇帝忽而又是扒衣裳又是割头发,一下很有些惊惶,缩着身子往xue底退去。 可惜退无可退,看着便像是在洞xue底挣扎。 “撕你衣服啊,你都看见了。”皇帝眨眨眼睛,手上却一点儿没停,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