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齐远衍生/史同】应似飞鸿踏雪泥_参商移(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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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商移(上) (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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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从南斯拉夫回来,就住在报房胡同。当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他眼神黯了黯,又马上恢复如常,“晚上我经常在胡同里散步。胡同西口就是首都剧场,一看到有新戏,我就买张票进去。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们正在演《茶馆》,阵仗很大,轰动得不得了……”

    “那您最喜欢哪部戏呢?”

    “最喜欢谈不上……”首长思索着,不知不觉陷入了回忆。片刻后,他给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答案:“不过,我们在苏区的时候,我参演过一个戏,叫《旧世界》。那出戏很简短,但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您自己也演?”我有些惊讶。

    见我吃惊的表情,首长笑得很爽朗:“是啊!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我在十来岁读小学的时候,就上过戏台了。后来从苏联回国,我在红军学校当指导员,李戈莉同志也带着我们排演了很多革命戏剧。

    “那个时候条件不好,演出的照明就是捡点松枝来烧;化妆没有油彩,就拿红纸沾水代替胭脂;男同志呢就干脆拿炭来画。饭嘛当然是经常吃不饱了,缺粮的时候,李戈莉同志就带着一帮小战士去挖野菜——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吧!”

    //

    瑞金地处赣东南,立冬已近一周了,天气仍然还可以用凉爽来形容。

    在宁江村头的空地上,一天之内垒起了个戏台。说是戏台,其实不过是个临时堆高的土坯。仔细一看,搭在竹竿上的幕布还是拿旧被单东拼西凑接上的,五颜六色,很滑稽。不过,这并没有影响观众们看戏的兴致。午后,土坯台子的下头早就密密麻麻坐满了人:除了红军和十里八乡的老表,竟然还有十来个穿“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战俘——这些“白狗子”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干草垛子上,和周围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时候开始啊?”一个白军士兵不耐烦地嚷嚷,结果被旁边的红军看守踢了一脚。

    台下的催幕歌已经唱了好几次,台上的幕布帘子却还拉着:后台搭起的棚子里头,七一剧团团长李戈莉——一位性格相当泼辣的重庆女战士——正拿一根烧过的小木棍当作笔,在一个穿白军制服的青年眉毛上匆忙地描了几笔。

    “好了,赶快上去,”她催促面前站着不动的青年:“你还在等什么?”

    眉毛被画得歪七扭八的青年正要开口,就见剧团的后勤部长刘博兼同志不知从哪捧了一把煤灰过来,往他的脸上抹去——“行了,秀泉,”刘博兼拍了拍手上的余灰,忍笑看着面前顶着一张花猫脸的青年,“快去吧。”

    “是!”伍秀泉莫名其妙地朝他敬了个礼,然后端起缴来的空枪,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朝拉开幕布的台前走出去——望着他背影的二人两相对视后,都笑着摇了摇头。

    台上已经搭好了简陋的布景,是拿土陶罐和架子垒起来的“白军堡垒”,上头插着一个手画的青天白日旗。前边已经对了些戏了,正演着《旧世界》的第二幕:一帮白军被围困在碉堡里,抱怨官长和地主。待他拎着空枪出来时,正对上乌泱泱的观众,脑子刹时有些发懵——好在他倒也不算第一次上台,深吸一口气,便抱着枪,学伤兵一瘸一拐地走进场,带着点颤音开始念白:

    “报……报告连长,又病死了一个弟兄……”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抗到堡垒外头土里面埋起来。”白军长官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敌情。

    “可,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连长不太耐烦。

    “好了,快去吧,”另一个伤兵也催促,“放久了,大夏天的人又要臭了。”

    “可是……”伍秀泉深吸了口气,“人人都是爷娘养的,为什么营长被红军打死了,上头就买了很好的棺材,还叫我们送葬,”他接着词,又觉得仿佛真看见了几个士兵躺在战壕里,语气一时竟然不自觉带上了些不忿和压抑:“我们的弟兄死了,就拿去填堡垒?”

    “看不出你嘴这么乖——告诉你,营长是个官,他是个兵,你分得清么?”

    “呵!官……兵……”另一个士兵扭过头去,暗自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不准多话,赶紧扛出去!”

    “报告连长,我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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