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 第23节 (第3/3页)
道内情的外人,没办法迂回去问。 “不过就算你谈情说爱也没事,毕竟跟你纠缠的是我,不是哪个不识好歹的婢子。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 凝珑别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到我屋里来,悄悄的。” “今晚”与“悄悄”两个词,藏着俩人不算含蓄,又不够过火的暧昧。 后日便是廿五,她需乘车去宁园,戴上柔弱的面具,讨程延的欢心。 廿六大哥生辰,她心里总是兀突突的,总觉那日似会发生坏事。 日子再往后过,朝局动荡,京里不太平,她需在变化多生的环境里尽快嫁进国公府。 嫁过人,日子会过得怎样,暂且不去想。 至少在这时,凝珑想抓住最后的清闲时光多去逗弄逗弄冠怀生。 当夜,她喝了几盏酒,脸色酡红,酒气遮掩不住。 冠怀生盥洗后来了她这屋,进门前被云秀提醒一句:“小娘子心情不佳,你做事顺着她来,千万不要忤逆。”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见凝珑穿着无袖短衫,半卧在长榻里。 凝珑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郁闷,明明想要的都快要得到,明明即将逃离凝家,可她竟半点劲都提不起,只想喝得烂醉,长睡不醒。 眼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她敛眸看着酒盏,并没注意到冠怀生就站在她身后。 冠怀生默默守了会儿。 作为冠怀生,他认识的凝珑向来明艳倔强,可今夜却是第一次看她敛起锋芒,把柔软的肚皮翻了过来,显露着罕见的脆弱。 但这脆弱也仅仅是无人在场时才会露出。 发觉屋里还站着人,凝珑潇洒地把泪眼一抹,登时坐直了腰杆,挂起一抹玩味的笑。 仿佛那份脆弱不曾存在,只是冠怀生的错觉。 凝珑向来要强,习惯用尖酸刻薄的外壳伪装自己,那些柔软脆弱,都被埋在心里,不允许旁人窥见。 她要强,宁折不屈。不过感到委屈时,倒不会再委屈她自己,反倒会将怨啊恨啊,都一并撒到旁人身上。 冠怀生没见过脾气这般古怪的人。 凝珑没再撩开裙摆,让他钻进去。只是说想“骑马”,让他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她坐到他宽阔的脊背上,瞎想着塞外的草原风光。 兴致确实不高,这般暧昧的动作真玩了起来,倒是带着一点悲凉滋味。 冠怀生不同于她,他没瞎想,甚至什么都没想。只是放纵自己不断溺在以她为名的情海里,脑里都在想她。 夜风一吹,凝珑忽然在这方宽阔的脊背里,找到了一丝微乎其微的安全感。 她难得真情流露,拽着冠怀生的发。他吃痛地抬起头,只觉发丝快要与头皮分离开来。 “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信。偌大的凝府,我竟只信你与云秀。云秀跟我多年,对我毫无保留。可你呢?我与你不过相识数日,竟会如此在乎你,信赖你。” “冠怀生,你不能再骗我了。” 她在他的一次次讨好中逐渐明白一个道理——他原本是谁,并不重要。他在她面前愿意作谁才重要。 “我有很多奇怪的癖好。生气时,高兴时,都喜欢打你骂你。因为你是个哑巴,无论我怎样对你,你都不会说话。你可以默默承受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