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鸡头米和菱角米 (第1/2页)
本朝虽无宵禁,但寻常夜色总没有过节那种可尽情放纵且理所应当的火热氛围。 宵市上摩肩接踵,傅环在围观杂耍舞狮之余,发觉她师哥话更少了。不用盘也知道,放河灯时他准是想多了。 她想抛下所有狗屁倒灶的烂账,只将今夜过得不羡鸳鸯不羡仙。既然先前屡次利用他的愧疚十拿九稳,现在想让他暂时忘记那些,也是手到擒来。 她收起吃了半袋的小米锅巴,将三根沾了调味粉的手指尖挨个声势浩大地嗦了一遍。 “……”傅轻岁微微皱眉。 紧接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傅环自然而然地用自己半污染的手牵起了他的手。 “!!!”傅轻岁一下就把她的手甩开了。 她不管不顾接着缠上去,偏要玷污那只手的清白。这次还强硬分开他的指缝,十指紧扣,握得死死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转过脸怒目而视,而她直视前方,随大流给大眼双眼皮的红烧狮子头高声喝彩,脸上的笑容过于明目张胆。 她说什么来着,手到擒来。 现在她师哥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歉疚全都原地上吊了吧。快给老娘的甜蜜之夜腾地方。 傅轻岁恍然想起曾看过的某本描绘海错奇观的图志。那上面讲,有种圆壳动物叫做藤壶,寄居在大鱼身上圈地为王。对鱼来说是个噩梦,一旦被黏上,这辈子就再也甩不掉了。 甩不掉了么。 邪门得很,他心中烦闷稍散。 就这放弃挣扎的一小会儿功夫,她已经挽上他胳膊,站没站相地把半边身子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头一歪抵住他肩膀。 “……”比起藤壶更像海草。 “人太多,再把我们挤散就不好啦。”傅环得了便宜还卖乖,回头冲他眨眨眼。 锣鼓喧天,他听不清这句浑话。而醒狮正巧随梆子节奏一侧头,小耳朵开合竖起,大圆眼灵动地眨了眨。竟该死的可爱。 他深吸一口气,拔萝卜似的抽出自己的胳膊,但那只不干净的爪子还是挥之不去。 “去。洗。手。”傅轻岁口型清晰,他实在觉得手指缝间麻麻嗖嗖的。 “也好。”傅环从善如流,“我身子还虚着,没法久站,得去繁楼喝碗十全参鸡汤补补。” 繁楼服务一流,两人洗了热乎手,小二端上热乎汤。傅环盛汤,举勺吹了吹,稍凉后直戳到她师哥嘴边,非要先喂他一口。 还好他们坐的二楼临窗雅间,既能赏河景,左右也无人,私密性不错。傅轻岁怕同她推搡起来再滴洒到外衫上,不情不愿地迅速张嘴抿了。 很浓的药味,很鲜。 然后就见她将整个空勺塞进嘴里,细细舔干净了才拿出来,噙笑赞道,“好鲜。” “……”傅轻岁五指抓过桌面而后捏紧。 傅环觉得她师哥这幅摩拳擦掌之态,定是脑中正演练着马上起身大嘴巴子把她扇倒在地的预备动作。 思及此,她噗嗤笑场了,低头掩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子直抽抽。 笑得对面傅轻岁屏气忍着想扇人的念头与忍着莫名其妙笑意的心情此消彼长。 他脑子也不正常了。本人亲自确认的。 汤还烫,先吃鸡。鸡腹内通常塞着糯米、一颗红枣和一截参须,这次竟还让她挖出了新品种,白润似珍珠,软弹嫩糯。 多少年没吃到了。 她特意挖了一勺,勺柄冲前递给傅轻岁。瞧她师哥谨慎后退,她连忙道:“是鸡头米,我小时候可爱吃了,你尝尝。”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