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杺莯 (第3/7页)
,却又清幽淡逸,静寂雅緻,看得出作画之人胸怀宽阔,有乃容天下之心,却无意于名利,澹泊清欲。每一幅都堪称神品,这些画作却随意被放在地上,好似它们的主人无意炫耀自己的神来之笔。 画室的墙上则掛满了人物画,其中最为醒目的是正对着大门的那幅,画中是一名英挺威武,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眉宇间与皇太子有几分神似,只是他紫发长束,一双绿眸深邃如碧海,一身黄金轻鎧,腰系配剑,英气袭人。 “这位是先皇,晟皇,也是我的父亲。”皇太子望向画中的先父,满是钦崇。 从眸子的顏色和脸部的轮廓就已猜到这是皇太子的父亲,但皇太子的发色淡金似银,蒙杺莯没想到他的父亲竟是如此张扬的紫发。 “父亲本是郡王,先皇的四子,因武艺卓群,处事深谋远虑,兼任少辅一职。父亲任少辅时,先皇逝去,由襁褓中的皇太孙继位。当时幽州还有另外三位封王,不满被婴孩所治,于是叔伯们争相扩军,欲取皇都。父亲率军征伐,手足相残,幽州尸横遍野,民不聊生,这一战就是四年。平乱之后,父亲手下的将领不满最后高座皇位坐享其成的是一个孩童,发生譁变,拥立父亲登位。 ”正是这个因由,晟皇逝去后,尚在人世的皇太后担心皇太子年幼,又会发生之前的叛乱,才让晟皇的弟弟继承皇位,即当今武皇,武皇当年年幼,没有参与谋乱。 “那你父亲杀了那个他保护了四年的孩子?” 皇太子摇头:“以父亲的秉性绝无可能,但他从未提过那孩子所踪,也许早已不在人世。父亲对自己夺位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心怀愧疚,认为军将譁变是自己的责任。”不过皇太子也怀疑那个孩子还活着,只是听父亲说他有一头阴阳发,这在幽州极为显眼,若他尚在人世,不可能消息全无。 “所以你想正大光明地即位?”蒙杺莯听懂了皇太子的意思。 皇太子微微頷首:“军变容易引起血祸,能免则免。” 蒙杺莯感觉这事会比较难办,这时她注意到晟皇旁边的一幅画。这幅画中除了晟皇外还有一位发色淡金、雍容恬静的温婉女子,她的头轻靠在晟皇肩上,面露浅笑,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孩,晟皇也一改身着戎装的威仪,轻揽女子香肩,垂首含笑。 毫无疑问,画中之人就是皇太子的父皇和母后,看着这幅充满了爱的肖像画,蒙杺莯心里也不免暖暖的。 放眼望去,墙上掛着的百副画作全是人物肖像,笔触细腻柔和,和山水画的风格略有不同,就像照片一样定格了皇太子的童年,但画作到他七岁时嘎然而止。 “这些都是母后所画。” “画得真好,就像照片一样,看来你继承了你母亲的绘画天赋。”蒙杺莯站在一幅画前,这幅画中,看起来只有一岁多的皇太子跌倒在地,满脸委屈,旁边一名六、七岁的银发男孩面露焦急地伸出手奔向他,不远处是含笑看着他们的晟皇陛下,画中人物栩栩如生,让人如亲临现场。 “难及母亲万一。” 看得差不多了,皇太子牵着蒙杺莯回到居室,准备就寝。 在皇太子撩开卧房的淡紫色纱帘时,蒙杺莯这才注意到皇太子只有一张大床,床上只有一床白色镶金边的薄绒被,那就是说…… “呃——,你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勉强。”皇太子看出她的顾虑,只是当初他从未想过娶纳侍姬,所以旁边的房间没有佈置成偏房,而是画室。 虽刚认识他不久,但蒙杺莯已经感觉到这个皇太子不是坏人,只是她实在接受不了跟陌生的男子同床共枕,她走到屋子另一头的榻前,发现这张榻只有一米长,不足半米宽,后方凹陷,就像实木沙发,睡在上面必定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只得另想法子。 这时蒙杺莯注意到隔开卧室和书房的纱帘,索性将其扯下,绕着它转了几圈,直到将自己裹得像蝉茧似地。可是当蒙杺莯把自己裹成木乃伊后,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因将全身包得太严,她走不了路了。她有些尷尬地看着皇太子,此时皇太子已经斜躺在床上,眼带笑意地看她表演。 好吧,自己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