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尼罗河花园 (第1/2页)
我倚坐在露天回廊边点了根烟,脑海中一会闪过祁叙惨白到没有半分颜色的面容,一会儿闪过他身下蔓延开来的刺目鲜红,那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一遍遍仿佛在眼前重播一般。 事情是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我琢磨半天也没想明白,只是一根根地抽烟好像要把肺里焦灼的空气全部吐尽才肯罢休,可事实证明人一旦烦闷起来,连尼古丁也起不到任何舒缓作用。 言珊珊那些话就像一记闷棍向我敲过来,当头把我敲了个半醒。 我向来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不是什么才智过人的天才,也不大喜欢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谁还没个中二叛逆一根筋的时候,就算这根筋一通到底撞了回南墙,也可放可收没什么好怨怼的,况且时隔近十年最初的那些情绪早已被消化干净。 其实我并不怀疑言川对我的感情,也许是喜欢的,往深点论,有几分爱意也说不准,究竟算什么他自己大抵都不太能分得清。 怀孕生子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我从前一直觉得就算某天他心血来潮想造个人也会用上试管培育这种现代医学手段,而不必自担风险。 只是任何感情在绝对的权位压制中都轻如鸿毛,上位者对待自己的爱宠会极尽包容,百依百顺,面对爱的人却会畏怯不前。 言川自然是个很高明的猎手,面对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几乎稳cao胜券游刃有余,偶尔以退为进示弱引虚,再一击必杀教人分不清南北东西,迄今为止,从没有一件事超出他的控制之外。 听说过一种驯养宠物的方法,最开始为宠物带上镣铐时,它会不断地尝试挣脱,可一旦时间久了,明白挣扎无用,即使松开锁链,它也不会再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可见潜移默化的习惯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事物。 我不太擅长琢磨,也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太执着于答案,最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破不说破,动辄要求一个水落石出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得过且过更自在轻松。 不过事实证明,越是讨厌麻烦,麻烦越喜欢光顾。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惯例,无论做什么重大决定前都先干一杯老白干。 后半夜我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时,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靠在露台透明玻璃栏前,被夜风吹了一宿,整片手臂肌rou麻木僵冷的几乎没有知觉,这场面有点惊悚,要是让人看到估计得误以为我是搞行为艺术的。 我艰难地挪挪身子将压在枕垫底下一个劲震动的手机摸出来。 来电人是童画。 才一接通她的声音就噼里啪啦一通灌进耳膜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晞宁,你怎么忽然又和祁叙搭上关系,还给人整产科去了?这事被人拍到已经闹到网上,压都压不住,他未婚妻那边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趁着风波都快把你给扒皮抽筋了……” 我悠悠点了根卷烟,顺着她的话慢腾腾地拉开手机界面,果然有几条鲜红的头条挂在公共论坛榜首,最高的那条名叫《扒一扒圈内第一妖艳贱货不为人知的阴暗上位史》,细数我自出道以来如何借裙带关系,前后脚无缝连接依靠男人往上爬,唾沫横飞罗列出数十大罪状,娱乐圈权色交易搭上豪门狗血绯闻,配图加文字齐飞,挂在热度榜首各种讨论已经闹翻了天。 出道以来从各个方面搜刮我黑历史的其实一直都没有断过,吹毛求疵到连上红毯先迈哪只脚都要被单拎出来审判一番,不过都没有这种洋洋洒洒的极尽笔墨,跌宕起伏跟追小说连载似的。 我从迷迷糊糊的脑海中抠出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文采斐然……没人写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经历这么精彩……” 童画气不打一处来:“你喝大了吧……”她的语气听上去十足的很铁不成钢,“不是,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