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白女巫 (第2/2页)
跟你胡搅蛮缠贪得无厌?” 言川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一手勾缠把玩着我的发,一手托着腮煞有介事地叹息,“可是你不一样啊,宁宁,我喜欢你贪心一点,胡闹一点,”他低柔的声音好似裹了层蜜,循循善诱地说:“只要你开口要求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他这副口气简直就像幼稚园里的老师哄小萝卜头们吃饭,吃一口发一颗糖做奖励笑眯眯说再接再厉的那种,我顿在那里半天没有任何反应,最后兀地笑了一下。 有什么不一样呢?我们都只不过是他心血来潮的玩物而已,区别只在于我的“保鲜期”比别人长上一些。 这一笑大概让他察觉出一丝嘲讽,眼眸轻轻扫过来。 言川的眼睛颜色其实偏浅,眸光转动间仿佛攒着清凌凌的水意,眼型细长而趋于柔美,睫毛狭长浓密的弧光盖下来掩去流转的波光,又显出无端的柔情万种,让人怀疑造物主是不是吸嗨了费洛蒙,才会铸就这样一双脉脉含情的眼撩人心弦。 我脑海中无端跳出那个古怪稀奇的梦境,梦里的他问我为什么不肯睁眼看他,难顶,这实在很难顶。好在我这么多年的米不是白吃的,我深吸一口气,嘴上严肃指正他:“说话得负责任,你把对我的标准抬得和别人不一样,我可是会误会的。” 他好像来了点兴致:“让你误会?” 我立刻捂紧胸口,抑扬顿挫地长叹:“我会误会你这是爱上我了,误会你非我不可,一旦失去我,心就碎成一瓣一瓣悲痛的快要死掉。” “说说看?”他微微蹙着眉。 我深入地为他分析:“你看,人家说偏心是爱情的开始,你这样偏心都快偏到太平洋,一定是爱我爱得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唉,那恐怕是爱得挺无法自拔的,”言川十分配合地点头,忽然用手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力道称得上温柔,好似困惑的语气里带着柔软如丝的缱绻:“所以你打算怎么回应我?”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噎个半死:“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放我一马,小的胆子小经不起吓快要承受不起了。” 言川挑了挑眉:“真是这样吗?可是我觉得你脸不红,心不跳,接受得挺好的。” 我做出陶醉捧心状:“这只是表象,你应该透过我平静的外表,看到我小鹿乱撞的灵魂。要是我哪天心动过速而死,一定是拜你所赐。” 他冷不丁泼油加醋地附和:“那可不行,你要是死了,我的心岂不是也得碎成一瓣瓣的像要死掉了?” 淦,他能不能正常点不要突然抽风,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发挥,愣愣地同他大眼瞪小眼。 他眉梢高高挑起,笑得柔若春风:“还演不演了?” 我惭愧万分地清清嗓子:“不演了不演了,言总您气场太强,小的接不住戏,卡壳了。” “我看你更像在装傻,”言川松了手,眼里的戏谑就像在看一场喜剧演出,却莫名让我心底一阵发寒。 不知道谁说过,乐意瞧女人对自己千娇百媚地奉承是每个男人的通病,无论他们嘴上说得多么冠冕堂皇道貌岸然,都永远拒绝不了这样的女人,地位越高的尤其,自尊让他们难以忍受他人对自己的僭越。 言川大概也不算例外,他的心里有一条容忍的底线,在这条底线以内我的所有作弄戏语都可以视作小打小闹无伤大雅的情趣。 这就好似人永远不会和顽劣难驯的小宠置气,偶尔还会好脾气地听之任之,因为这二者的层次根本就不在一个位面上,连计较都嫌跌份。 向来是如此,我卖力表演,将一出戏推向高潮,他旁观捧场,看戏中人的嬉笑怒骂,抚掌而笑,心情好时就赏颗蜜饯甜枣。 这么多年过去,我都有些无聊厌倦,他居然还是这么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