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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依照教官给我的地址来到被我哥打伤的那人家。 按下电铃后,一位中年妇女出来应门,大概是那人的mama吧,我猜。 「您好。」我礼貌的开口,「我是柯乙东的家人。」 中年妇女一听到我哥的名字马上皱起眉头,接着眉毛微微抽动,再来大概就要暴青筋了吧,这种从平静到愤怒的表情我看过好多次,都看出心得了,「吼,你就是那死小孩的家人吗?」 死小孩是指我哥吧,「我是来代柯乙东道歉的,给你家小孩添麻烦真是抱歉。」 「哎呦喂呀,我儿子被打得差点要死了,哪是你一句抱歉能了事的?嗯?还有,我是要见他父母!不是要见你这种小ㄚ头,叫那死孩子的爸妈来!」 打到差点要死了?皮rou伤就能死,阿姨,台湾的医疗技术没这么落后,「我对你儿子感到万分抱歉,但是很遗憾的是我爸妈因为有要事不能前来,希望您见谅。」 「有什么要事比我家儿子更重要?叫他们来,我要叫他们赔偿医药费!」 「您要多少医药费跟我讲就可以了。」花钱了事,处理我哥的事最好用的方法莫过于这个了。 「你能决定吗?你是他姊?」 「不,我是他meimei。」 「嘖,年纪这么小有什么权啊?叫你爸妈来!」 「我可以决定的,您要多少请告诉我。」只要不是天文数字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多,两万。」 看我年纪轻敲诈我吗? 皮rou伤而已要两万……算了,早点解决这事吧,我不想拖太久,「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带现金过来。」 「两万你明天拿的出来?」妇人有些质疑。 「嗯,我明天会带过来,希望赔偿两万后你能原谅我哥。」 「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叫你哥以后别再找我家儿子麻烦了!明天两万不要少啊!」 「谢谢你的原谅。」 语毕,我离开那人家,走上回家的方向。 「事情处理好了没?」一进家门就看到我哥翘着二郎腿在在看电视,「应该也是给了钱就了事吧?」 「嗯。」我道。 「干,现在的人就只会要钱。」 「如果你安分点也用不着花钱。」 「干,你这杂种女要不是因为我爸有钱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话里充满嘲讽。 杂种女,他老是爱这样嘲讽我。 我跟他,不是亲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係。 这段往事说来有点话长,简单来讲,我妈是社会上认定的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跟很多男人纠缠不清,某个机缘下缠上哥的爸爸,看他有钱就死缠不放,后来怀了我,在我妈的纠缠下他娶了我妈,深信不疑我是他跟我妈的女儿。 结果养了十几年后,发现我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我是我妈跟其它男人的种,天大的身世秘密爆发后,我妈就丢下我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 我哥的mama在生他时就难產过世了,我妈怀了我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柯太太,但现在我妈跑了,而我又不是柯爸的亲生女儿,照理说他可以把我逐出家门,但为了顾及柯家面子,他没有这么做,虽然态度大转为冷淡,仍是供我生活。 在外面我们表面上仍是一家子人,柯爸事业做得不小,不想让家丑曝光,所以鲜少有人知道柯家这件事的内幕,当然也极少有人知道我跟柯家没有血缘关係,mama的离开也是用出国的理由作掩饰。 我对柯家人的称呼也因此没有改口。 我这连亲爸是谁都不知是何人,亲妈还抢了他mama的地位,最夸张的是我根本跟柯家没关係,也难怪他这么讨厌我。 杂种女这个称呼很难听,但我也难以去否认什么。 「对方要你别再去找她儿子麻烦。」我转述。 「谁叫他长的让我看不顺眼!」 长相也变成被打的理由?那人也真是无辜。 「杂种女,我肚子饿了,快去煮饭给我吃!」 没有回应他,我直接走向厨房。 我只是个掛名的柯家人,对于这家子人的使唤,我无能为力去反抗什么。 我只求日子过的平静,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