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第7/7页)
etherwell, mymichelle. michelle,mybelle. sosquivonttrèsbienensemble, trèsbienensemble. iloveyou,iloveyou,iloveyou. that&039;salliwanttosay. untilifindaway iwillsaytheonlywordsiknowthat you&039;lluand. 音乐结束,少白小心翼翼将那张小尺寸的唱片收进封套,再装进绒布包的盒中。 「这是当年我爸在纽约送她的唱片,说披头四替他说出心里的爱。mama一直珍藏着,连去疗养院都捨不得带出门,怕弄坏了。他如果爱她为甚么不自己说,何必让披头四帮他说呢?」 他将盒子放进背包,看样子不想把唱片留给黎爸。 「如今他想说也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只好保持沉默。也许他找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聊天解愁,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追悼mama──这是一场只有我们两人参加的葬礼。 隔着许多建筑依然听见从筵席传来的杂声,却显得遥远,有种隔世观物的超然。也许是园林的怀旧感渐渐殊化了空间和时间,也让葬礼的仪式与精神渐渐和谐起来。我企图在沉默中探求少白的心,却一无所得。 沉默良久,少白忽然开口,面色凝重而认真。 「你和姜珮,怎么样?」 「在一起了。」 「感情很好吧?」 「还不错。」 「你……爱她吗?我是指那种真心真意的爱。」 「嗯。」 有点纳闷他为甚么在这种时候问这个,他的表情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少白起身走到墙边,从墙上取下一相框。 照片里有许多人。中央坐着一个壮汉,怀里抱着小婴儿;壮汉旁边坐着一位美丽女子,依稀是黎mama年轻时的模样。后面站着许多男人,我立刻认出最右边靠墙的是我爸。 「小海,在我妈的葬礼这天,无论我提出甚么请求你都会答应我,是吧?」 「呃……大概吧。」 「如果我说,请你把姜珮还给我,你会答应吗?」 我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即使听到他要我抓一隻大象表演后空翻给他看,也不会比现在更惊讶。 「这算甚么?小白,她可不是甚么物件可以这样让来让去。」 「三个月前我让给你的时候,你可没说她不是物件。」 「可是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是吧?现在你爱上她了。」 这不是我愿不愿意让的问题,而是这样做到底有甚么意义?难不成过了三个月黎少白忽然发现自己也爱上姜珮了?这不是太离谱了吗? 我正想发问,少白就举手阻止我。 「只是『假设』罢了──假设我提出这项要求你会不会答应。既然实际上没有提出,你也就无需拒绝或接受了。」 他的确有说「如果」两个字。然而他会这么说绝对不是无聊耍着我玩,尤其在这么沉重的日子,他必然有些想法。 「小白,无论有甚么想法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之间没甚么不能说的。」 「没甚么想法啦!就当作我太过悲伤,悲伤到神经不正常吧!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找你来是想好好跟你聊一聊,说些我妈的事给你听。前阵子我在美国听了不少故事,挺有意思的。」 也许是开头被他扔出来的「假设性」问题惊吓一场,因此少白后来说的故事比较不那么令人吃惊了;一方面也是以前就隐约明白上一代他们年轻时的勾当,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听到爸爸以前竟然是那样的冷血杀手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 不过,黎少白的故事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一时也无法想清楚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故事忽然就跳到二十年后。他说─── 「你知道我mama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