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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脸。虽然从不曾说,也尽力不露出来,但东峻峰从皇帝的目光、举止之间还是能看出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疤去不掉,那就只能尽量将右脸对着皇帝。 这会儿却是不同了因为兴起? 这一念生起,东峻峰只觉心头一跳,全身的血都热起来了! 身为武将,他从不觉得疤痕碍事;但心上人厌恶,这疤痕就很碍事了。 如今么,哪怕下了床又想起来 至少在床上时,弄到高兴处,会忘了! 子宁,末将 这回东峻峰其实是想问自己的左脸不招人嫌么尽管不该问。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问。但此刻不同平时,他自控全无,整个儿好似跟着身上这人沉浮在热腾腾的云间,耳边是风吟混着流水声,哪里还知道能问什么、不能问什么。 好在只吐出半句,又被堵住了。 之后谁都没再说话,只有不成词句的声响从唇齿间流淌出来,融成一片。 他们同上巅峰。 方宁宁瘫在东峻峰身上,亲了蹭了他几下,一点都不想动,过了半晌才侧身翻下来,躺到了榻上,拉好被子:餍足,体力也用完了,于是直入梦乡。 却被东峻峰打搅:皇上,皇上? 方宁宁秒睡成功,又被吵醒,一时间困得很,似觉非觉,整个脑袋灌满了浆糊一般,又重又黏,很是糊涂这一位不是舒服了三回了么,还不够?不管身强还是体弱,舒服一次,体力去掉三分之一,就算要当七次郎,总要睡上一个时辰再继续啊。 东峻峰换了个称呼:子宁?褥子湿了,得换了。 方宁宁这回听清了,却不愿意动,于是没睁眼,倒是皱起了眉。 东峻峰眼看皇帝这样,顿时莞尔,直接下榻拾了外袍,掀了被子拉皇帝起来给他披上:这样怎么睡?会得风寒。峰去叫人进来换床干净的?一会儿就好。 方宁宁被迫睁开眼,对着东峻峰瞅了一瞬,无奈点点头,抬手伸进袖子里,起身朝椅子走去。 东峻峰帮皇帝拢了外袍系上腰带,眼看皇帝赤脚就要下脚榻,连忙拉住!这么冷的天,就算烧着火龙,地板总是凉的,怎么能这么乱来?他知道皇帝困得厉害,也不多说什么,道了一声穿上鞋子,按着皇帝坐回榻沿,蹲下身给皇帝套上软靴,起身抬头时,正好看到皇帝瞌睡得点了下头。 这模样! 以前从没见过。 原来在床上得了趣尽了兴,还有这种好处。 东峻峰好笑至极,趿拉上鞋牵起皇帝的手引着人走到书案旁椅前:皇上稍坐。按着人坐下安顿了,回去榻前捡了自己那件藏青袍子一披;眼看皇帝还是朦朦胧胧,舍不得高声叫人扰了他,便走去偏殿叫门外候着的太监。 拐过半墙时,东峻峰回头瞧了瞧皇帝果然!皇帝坐在那儿打盹。 东峻峰失笑摇头,看了片刻,这才迈步往前,走出屏风,走到门边。 最后一步落下,他笑意全收,朝门外唤道:福公公。 门外传来一道低柔恭谨的男中音:奴婢在。 皇上要就寝了。 是。 门吱嘎一声推开,两列太监鱼贯而入。 他们脚步猫儿一般无声无息。但他们一进东厢,方宁宁立马一个激灵,清醒了。 彻底清醒了。 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