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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虽然觉得他很贫嘴,但如果不和他斗嘴,全身还真会不舒服,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到了过夜的地方,风城沉默地铺布、找木头生火,然后就自顾自地坐下啃着饽饽。我挪动身子到他旁边,把剩下的那罐运动饮料递给他。他瞥了我一眼,没有接下。「不喝吗?」风城没有回话,也没有接下。「你到底在生什么闷气?」明明早上还都好好的,难道就因为我开了个玩笑,他就气到现在?这未免也太小气了吧!风城死盯着我,语气微愠地开口:「妳当真不知道?」「知道什么?」我歪着头问。「妳当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我懵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气什么?「是……是我取笑你老被我打趴的事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观察风城的神色。他闭了眼,咬着牙,好似在隐忍什么。看来好像不是这个,那到底是啥?「不……不然是什么?」他脸色难看得害我语气不自觉抖了起来。「妳—妳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他越说我越胡涂了。「你到底在气什么就直接说,如果是我错我会道歉,你这样我怎么猜得出来你在气什么?」风城定定地打量我许久,之后用一种好似我很无可救药的表情说:「我真是服了妳了!」接着他起身离去。「你去哪啊?」我望着他背影问。「小、解!」说罢身影没入林子里。他刚刚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说到底他还是没告诉我他在气什么啊?算了!不管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人难理解。是夜,我本来想让风城过来躺布巾上,一起盖睡袋,可他一整晚都还是那样阴阳怪气的,连睡觉都背对着我,我挣扎了好一会儿,结果没做出决定就先睡着了。睡梦之中,我隐隐约约听到风城的声音。「不是!我不是!不准你们这么说!不准这么说我娘!不准……不准……」我逐渐醒转,眨眨惺忪的眼,天还是黑的,只有火堆还剩些光芒。转头看看风城,发现他还睡着,只是睡得极不安稳,表情痛楚,嘴里不停喃喃自语,好似作了恶梦。「风城?风城?你醒醒!」我起身过去拍拍他的脸,发现他满脸冷汗,身体抽动着,好似在挣扎。我近一步推推他,好一阵子后,风城慢慢睁开眼,眼神一时没有焦距,而后他缓缓偏头看向我,嘴角微掀,似要给我一抹笑,可是一颗泪水却早一步滴落眼角。我愣住了,他似乎也愣住了,接着他迅速地把头偏到另一边,遮掩似地抹着脸。「你……你怎么了?」他转过头来,笑得好像刚刚那滴泪不曾存在。「没事,发恶梦罢了,现在没事了。」虽然我念的是中医,但我们还是得念很多西医的东西,大四也有西医临床实习的学分。大四上我基于自己是女人的原因而选了妇产科,而大四下我则因对中医学中较少着墨的心理学有兴趣,所以选了和心理学相关的精神科。风城刚才的状况应该是所谓梦魇,梦魇通常好发在幼童身上,成因有很多,可能是心里有郁结、看了恐怖片或听了鬼故事、被被子压住口鼻胸口、又或是肠胃不适。就风城而言,后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