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吊唁之时,干了个爽 (第1/3页)
那之后的事情变得很模糊,薛婉尖叫了,周自横一时间浑身肌rou紧绷,没有任何反应,后来路人哆哆嗦嗦报了警。两人站到车外等警察,周自横揽着薛婉,他们可能有交谈,也可能没有说任何话。 大概是没有等多久的,警察暂时封锁了午夜的街口取证,周自横和薛婉坐着警车去了警察局,取证环节好像进行了很久,薛婉记得他们被一个警佐反复询问,中途周自横还被带走了,她能记起让人遗忘白天黑夜的白炽灯,警厅内油墨咖啡与汗液和胺的味道,值班警员好像聊到了披萨外卖晚点和青少年环保主义者的过激示威行动,羊群的车祸与安乐死等等内容,她甚至记得其中一个警察举着马克杯的手没有右手小指。但是很奇怪,警察问了她什么,她说了什么,却完全记不得了。 迈凯伦被扣了下来,在和周自横打车回家的路上,薛婉才想起和施露的对话来。 死在她们面前的,会是另一个开膛手二世的受害者吗? 但是,那个男人是从脑袋被炸开的,薛婉不记得他的腹腔有被剖开的迹象。 也许是模仿犯。可是模仿犯似乎也不该炸掉那人的脑袋。 薛婉没能思考多久,她很快再次不可抑制地幻视了那具血rou模糊的尸体,空气中都是新鲜血液和其它不可名状的味道。然而,不仅是不适而已,还有一种令她神经发麻的异样感受。 警察局离家不远,车轮轧着路面呜呜作响,窗外沉寂黑暗,道路像平静的海面,街灯是舰群开拔时的桅杆,偶尔有车灯在窗户上扯出浮标般的残影,永恒的巨大圆月孤零零高悬在一切之上,世界像一个被墨汁浸染过的的标本般一成不变。 周自横就坐在她身边,她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周自横转头来看了她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手心湿冷。 即使如此,仍感觉失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目睹灾难的瞬间永恒地改变了,溅满脑浆的车窗无法抑制地在薛婉脑中闪回,好几次,她看见自己站在车头的位置,距离那个年轻的男人几步之遥,那人炸开前在回头望自己的方向看了,于是眼球、带着脂肪的皮肤的碎屑、脑浆和颅骨的碎片向自己飞来,嵌入她的额头、右眼、右脸和半边上身,受收爆炸的波及,她的血液和死人的血液混在一起,死人划破她的皮肤,融入她的血rou,无头的尸体在倒下前颈椎还在向她的方向拧着,爆炸以后,无头的青年男人扭转的颈部开始松弛,没有脑袋的脖颈顶起高悬的圆月,血液向着天空喷溅。在夜色中划出四分之一的圆形,劲动脉喷出的血液浇湿了漆黑的柏油路面。 薛婉浑身发抖,有片刻的失语,她的喉管上下滚动,想尖叫却发不出声。手指在出租车的座位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司机通过后视镜想这对异样的夫妻投来一瞥。周自横紧紧地握住薛婉的手,挤压疼让她像失重的人突然感受到某种令人眼花耳热的重力,竟带她越过异样的裂隙。她恍然回到出租车后座上,茫然看到周自横锁紧的下颌。 他们是海难的幸存者,坐救生艇回到岸上,便在岸上逃亡。 薛婉仰头看着周自横,握紧了周自横的手,同样用力的模样,在薄薄的皮肤之下,对方的血液在薄而坚韧的官腔中流淌,温热的、搏动的、循环的血液,皮肤渐渐发热,关节和肌rou用力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