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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对一段没有回应的感情沉沦多年。 下班后,宗政航发现巫雨清上过的一档综艺节目已经播出三天了,但他还没看。 于是他在客厅用电视机看了起来。 说是综艺,这档节目更像是访谈,嘉宾有时是三个、有时是两个,跟着主持人去风景名胜散步、聊天。 这期是巫雨清和一个青年导演当嘉宾,去湿地公园拍摄。 一开始是大家都有些拘谨,后来随着录制时间以及问题提得好,他们逐渐熟悉起来,气氛融洽。 主持人问青年导演最新上映的片子,提到其中的一些构图。导演一下子激动起来,对于电影和创作的热忱,让他滔滔不绝地说那些画面是如何构思又是如何拍摄的。 这很动人,谁都能感受到导演的热爱。 他说完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对自己的激动感到抱歉。 湿地公园到处都是鸟叫声。湖里的禽类没有专业知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动物,看上去不是天鹅也不是鸭子。 他们站在桥上看这些动物,节目组里有个摄影师在拍湖面,其余的摄影师在拍人。 巫雨清看过这个导演的处女作,不同于他现在拍的商业片和剧情片,他的第一部电影是文艺片。 那部电影的画面很美。穷人粗糙的手,老人脸上的皱纹,小孩手里的氢气球,夫妻争吵时洒在厨房的夕阳,每一帧都具有美感。 他是天才,对美有敏锐的感知力,他的镜头总能拍出不可言说的意蕴。 “你的《半梦半醒》,”巫雨清决定问出口,这是她对于那部电影一直以来的疑问,“会穿插、特写一些动物,为什么呢?” 这些动物和剧情一点关系也没有,有的是田地里的老牛,有的是城市天空上的鸽子,还有的是草原上的羊群和马匹。 其实这些镜头是突兀的,但他的镜头太有生活感,那些动物的眼睛又太清澈和明亮,所以没人诟病这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导演没想到巫雨清会突然问他的处女作,他有些发怔,看着眼前这个看过他第一部电影的女明星,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 那个时候就是想拍动物。拍了太多人,他灵光一闪地想要拍一些动物,他觉得这些单纯的生灵能中和影片里复杂的人性。 “你觉得是为什么?”导演把问题抛回去。 巫雨清因为他的反问有些沮丧。 “是因为惠特曼吗?”巫雨清说出她猜测的答案。 “我想我能变成动物,和它们为伴,它们是那么恬静那么矜持, 我站着,久久地望着它们。 它们不为儿女作牛马,也不为儿女哀号, 它们不在黑暗里睁眼失眠,为了它们的罪过啼泣, 没有一个不满,没有一个为了占有欲而癫狂, 没有一个向另一个屈膝,也不对几千年前的袓先跪拜, 在整个的地球上没有一个有什么身份,也没有一个忧郁哀伤。” 她看着导演,想知道她猜的对不对。 主持人看看巫雨清又看看导演,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寂静。 导演看着巫雨清的那双眼太亮了,“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就是标准答案。以后别人问我我就说是因为这个。” 巫雨清被导演逗笑了。 然后他们就换了话题,从桥上走下来。 巫雨清从上海拍完杂志回来,就看到别墅里灯火辉煌。 她看了眼时间,都这个点了,他明天不是要上班吗? 宗政航躺在床上看书。 她的书。 放下诗集,宗政航扯开巫雨清的睡袍,就像扯礼物上的缎带蝴蝶结。 他盯着她胸口上的纹身。 吊带睡裙不遮掩她的胳膊,于是巫雨清的花臂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难得看到宗政航震惊的表情,巫雨清恶趣味地感到快乐。 明星上镜不能有纹身,巫雨清为了录制方便没有纹身的计划。但是越不让干什么就越想干什么,秋露网购了一堆纹身贴纸,没通告的时候就到处贴。巫雨清在上海找秋露玩的时候,以为她真的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