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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摊呈的角落,里面摆着各种零碎的装饰和针线图纸。 女人们坐在凳子上,细细地勾画灵巧的工艺,针与线上下翻飞,若有人走过,被牵动的风会连带着摊前的长绳摇动。 铃声响起,俏丽的女人们抬起头来微笑。“主上。” “两坊如何?” “武坊一直安好,没有出什么动静,最近也蛰伏着没有出动。至于文坊,前几天行事之时被那群人碰见了,不过他们也应当不甚在意。” “我叫你们做的喜袍.......” 应答之间,后山吹来一阵飓风,引得灯火摇曳,众人这阵突如其来的风中迷了眼,纷纷以手遮面。 元阳却是愣住,他陡然转身。 “主上!” 众人望着元阳往汤阴山奔去,红衣飘荡,浑身散发逼人的灵压,风声鹤唳,苍空之上的鹰隼啼叫。 大片大片地汤阴林两岸夹道,风一吹,簌簌声齐响,吹带起汤阴树的万千流絮。 元阳抛开手中的剑,于林间碰撞,直到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那条红线。 汤阴林的尽头空境留深,树都比之前的高上好几倍,其间缠着一缕缕红线,线绒散光,看起来又是缠绵又是幽静。 那条红线不断蔓延,飘荡于半空。 天空,悠悠然下起雪。 无尽的汤阴树上,爬上冰棱,爬上薄薄一层的剔透,那些垂落的水珠也在那一刹那,凝固于叶梢。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红线摇晃。 漫天的雪更大了。 元阳摘下自己右眼的铜金色面具。 这场雪,他等了太久,似乎从千千年前,他就在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天荒地老,等到万踪无人迹。 元阳想起自己第一次看雪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名为逍遥的少年。 少年生有神力,少年从诞生的那一天起,便肩负苍生。 少年累了。 他看够了天境的云雾飘渺,看够了银剑之端的寒光毕现,厌倦了刀剑相交和冰凉的青铜剑。 那天,他平生第一次没有上殿见君上,而是下凡,他误打误撞,来到一个种满汤阴树的山,只是偷吃了一个汤阴果,便醉了。 少年醉卧长石,醒来的时候,漫天却下起了雪。 长石前,有人在吹尺八,白衣泱泱,右眼戴着一个铜金色的面具。 “你醒了。”那人如是说。 “嗯。”少年如是应答。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静默地坐在漫天大雪中,看雪舞飘渺,看云端万千雾霭。 少年在这山上停留了一年,喝山泉,吃汤阴果,舞青铜剑。 那人日日带着尺八,来后山的长石处,两人虽无言,但少年的心中逐渐生长出一种从未体会的感觉,平生从未思索,若是思索,便是辗转相思。 可惜那人从未正眼瞧过他一眼。 他以为自己是仰慕那人的容颜,可不久前他看到那人的双生弟弟,心中却毫无波澜。 渐渐地,少年的心境与汤阴的雪一般透亮。 他舍不得离去,是因为这漫天的雪,是因为那怆然的尺八,是因为那唤作平笙的末阴之人,那般他求之不得的平生逍遥。 可他终究要离去。 临走前,少年鼓起勇气,第一次同那人说话,“我要走了,你可能将面具赠予我?”那人戴面具,好似是在遮拦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