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枝枒画映瑾醋意 (第2/2页)
> 他愣地点头,我好笑地执起炭笔继续画着,近晚的风仍带着冷意,但却非常舒服,画着画着…迷濛地闔上了眼,睡着前我伸手朝他挥了挥,「好睏…」 他打横抱我起身,稳健的步伐几乎感觉不出晃动,朝他肩颈窝了进去,找了个好位子会周公去。 只依稀听他在我耳边说着:「…这辈子很长的…向我保证你永远不离…」 后面的我听不甚清,含糊微点了下头算是答应,随即失去意识… 车窗外雨势渐小,老娘昏睡了整整两天,刚起床时窗外正下着滂沱大雨,让鬼亲王伺候着吃些东西后,便收起厚厚一大叠的稿子让阿东载我上街去,别说为何那小子没像跟屁虫硬要跟上,只因老娘不想他跟。 就像是好朋友相聚喝茶聊天般说些体己话,在这里,陆光知就像是我的另一个话匣子,什么话都能说给他听,虽然他给的意见未必是可採纳的,可在他面前,我连鬼亲王那一家子的事都能侃侃而谈…所以,当我提出要自己去的时候,鬼亲王眉头一皱,紫眸暗影一闪,虽不情愿,却点头答应。 我知道他懂我的,所以他收起不甘,慎重说了句:「早点回来。」 阿东依然在老地方停下,我撑起许久未打的杏花伞,走在几月未逛的街上,春天的气息浓厚地惯穿两旁绿荫,滴滴答答落在屋簷上的雨珠发出美妙的多重奏,收起伞放在门边木架上,信步走进第一书楼里,那打杂小哥如记忆中般支着架子整里上层的藏书,见我进门,欢喜地跳了下来,讨喜的脸上推满亲切笑容:「雨公子您终于回来啦!许久没见您进门,跟老闆打听才知您年后出了趟远门呢!」 「是啊…前些日子脑袋总榨不出个东西,出去走走逛逛看能不能长些慧根。」乱跟他随便哈拉两句,便熟门熟路上楼,那懒散陆光知一样拿着老娘过年后刚发行的小说翻着,两隻腿就掛在桌上交叉抖阿抖地,我坐在他对面那张椅,动手给自个儿斟了茶,没想到入喉的竟是烈酒…吞嚥了下去,遂问:「知哥…小妹我千里迢迢赶回来只为图口茶喝…你没事做啥买醉?」 他头也不抬,语气透了酸味儿,尾音还拖得老长:「唉呀…这可不能怪做哥的我啊…平时雨妹总会准时来我这寒酸小楼报到…可前阵子突然这么给拖了,还不让人联络的!连封家书都没有…哥哥我啊是日也望夜也盼…一丁点消息都无…心灰意冷地只能藉酒浇愁…咱们万千书迷们千盼万盼只差没把小哥我这儿祖传的基业踏平…我却只能看着小说聊以慰藉,唉…谁知你突然就像暴风一样说来就来,没来得及给你泡上壶茶,当哥的给你赔个不是~」 哇…可酸地,皱了皱鼻,伸手将稿子恭敬递上去,笑呵呵地赔不是,「知哥,小妹我知道错了,我怎知过年那次找你完后就在路上被绑上马带去遥远的边关,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而且小妹我可是有派人送上两封信指名给你的,难道你没收到?」 他听完后缓缓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珠子惊地看我,「什么?!被绑架?难怪阿东也没你的消息,这事儿你得说清楚讲明白,不然今天这楼你是甭下了!」 嘖嘖…好样的,竟被那匹狼摆了一道,咱家就是太信这啥鬼信用,才让这家子穷担心瞎着急,也难怪当初鬼亲王找到他封地去,怒气这么盛。 看着眼前这位丢下老娘畅销书本貌似洗耳恭听的八卦仔,眼睛痴痴地盼着我的草原歷险记,唉…这可该从何开始说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