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向曹陈,但生怀流 (第1/3页)
冬月围城,城外的人补给跟不上,甚至比城内守军更狼狈。自九月便接连作战又久攻不下,士气低迷,曹cao原本已生退意,幸而有荀攸郭嘉劝阻并献计。按节气已过了立春,沂泗两河冰冷却没上冻的河水替他们打开下邳的城门。 方天画戟自城墙上落下,也只像猎猎北风中折断的一截枯枝。曹cao甚至没考虑多久这是否是诈降,更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他让人在城楼上收拾出一间屋子生了火,人被徐晃带进来时他正差人传话给荀攸让他安排其他人暂住的处所,夏侯惇负责军士驻扎,一应杂务稍后通传。他说孤要与公台叙叙旧。 门在身后合上,陈宫双臂反缚在身后,站在门口说:“在明公帐下不过两年,无甚可叙。” 曹cao竟似不恼:“当真?方才奉先说我瘦了,我问他如何认得我,他说在雒阳时于温氏园见过。多年前的事他仍记得,而公台呢,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愿回想?我听闻奉先先前十分好奇你为何恨我至此,你没告诉过他?将主公蒙在鼓里,非忠义之士所为吧。” “细枝末节于胜负无关,该告诉将军的我自然知无不言。” 前一句不过两年后一句细枝末节,这回曹cao的笑声里多少带了怒意,他说:“只怕你那吕将军未必这么想。他不肯出城作战,恐怕也有不放心你守城的缘故罢?何况城外又恰巧是我。”他提高声音,以便门外听候差遣的兵士能听到:“将吕温侯也请进来。” 吕布见陈宫方才在城门楼子上还只是被人押着,怎么进到屋里来反被缚了手,而自己更是好声好气说了半天也没人肯给稍微松松绳子。他见矮几两侧各放了一只爵,显然曹cao是准备和人对饮的,也不知道他这是准备怎样喝。 曹cao没动地方,招招手,兵士见了便将陈宫推到他对面坐下。至于吕布则站在门口没敢擅自挪动,曹cao也没有让他上前的意思,陈宫背对着他,好像没听到吕布进门时哐啷哐啷的动静一样,全无反应。 曹cao点头示意他面前的案几:“让人备这些,原本是要请公台共饮的。军中缺粮,这坛酒我放在帐里没有动过,你瞧,泥封是想让你开的。可你猜如何,文若许是怕你死不了,临行前在许都特地交予我这封帛书,说等到下邳城破你若还在,就打开。”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帛,展开看了看,暖炉静静的燃烧声中曹cao的语气骤然冷下来:“这回倒是文若猜错了。我原本是要让你满饮一杯就去的,现在却不想你那么痛快地走了。我竟不知公台当初决绝至此,你对我说黎民百姓与我何仇,徐州妇孺老幼何辜。可你为置我于死地,连孩子也可以不要吗?!” 陈宫猛然抬头,他没想到荀彧清俊端庄的字迹落在绢帛上,书写的竟是五年前一桩旧事。兖州初定时他和曹cao曾有那么一段时间睡在一处,但谁也没细想过子嗣之类的事情。曹cao不缺儿子,就算他可以也犯不着让着谋士以这样特殊的体质冒险给他生一个,况且陈宫曾跟他说起自己没有月信,大抵是不能。这话说得有些多余,因为曹cao自那之后愈发肆无忌惮地在灌他里面,过后还黏黏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