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第2/3页)
br> 那个院子不是张萧师父的么?怎么会变成了柳桐倚的? 我尚在昏乱中挣扎,啟赭又道:「柳卿,你虽犯了欺君之过,但皇叔因此得免死于冤屈,朕的大错总算还有补救的机会。功过相抵之后,你仍有大功。」再上前两步,弯腰扶起柳桐倚。 「然思,这几年,没有你在身边,朕日日夜夜,不得安心。随朕回朝吧。」 柳桐倚躬身道:「皇上,草民已……」 啟赭一把扣住他的手,「然思,朕与你之间,难道还有间隙二字?当日你执意离开,你该知道,朕放你走,是多么的不得已。」 我看着眼见的情景,不由自主,头壳有些发虚,按理说,我这个岁数,还不到眼花的时候。 啟赭握着柳桐倚的手臂,凝视着他的双目。 「这几年,朕已添了几个孩子,你依然未娶。朕……遵守了三年前对你承诺。只是楚寻执意出家,朕就安排他到普方寺诵经了。然思,三年已过,你是不是也该回到朕的身边了?」 柳桐倚道:「草民初蒙皇上如此抬爱,惶恐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啟赭皱眉,「然思,难道昔日朕对你不够好?」 柳桐倚道:「柳家数代承蒙圣恩,昔日皇上待草民,更格外恩重。只是草民行事拖遝中庸,并不适宜为官。譬如张大人这般行事果断,雷厉风行者,更能辅佐皇上使天下大盛。」 此刻情形,却有些玄妙。 我本以为啟赭与柳桐倚之间有些什么,但看柳桐倚言谈举止,又不像有些什么。 柳桐倚一提到张屏,啟赭的神色僵了僵,「朕觉得,他比不上你。」 柳桐倚道:「张大人行事有独特之处,但清廉刚正,敏锐善察,堪称朝廷栋樑。」 啟赭绿下脸,「罢了,什么人该放在什么位置,朕清楚得很。张屏主司刑部或大理寺足矣。呆在丞相之位上,他难受,朕看着他也难受。」 看来啟檀所言不虚,这几年,张屏把啟赭折腾得够呛。 啟赭再看看柳桐倚,「算了,朕此刻说什么,恐怕你也会婉辞,反正朕今日就歇在这里,你可以先慢慢考虑。」总算是松开了柳桐倚的手臂。 柳桐倚却变了顏色,向我这里看了看。我知道,他是因为那句「朕今天就歇在这里。」 可我此刻不方便说话,只好无奈地回看柳桐倚。最后还是柳桐倚开口问道:「皇上,草民斗胆询问,护卫何在?」 啟赭道:「哦,朕让他们不要打扰朕与然思……」阴森森向这边瞄了瞄,「还有皇叔谈话的兴致。邓覃正带着他们在附近。」 柳桐倚的表情这才稍微缓了一点。 邓覃是昔日御前护卫中的副领,看来这两年升了,此人沉稳寡言,是个办事牢靠的人。 柳桐倚躬身道:「晚膳片刻后便送上,草民先去让人预备舱房。」 啟赭踱到床边,摸了摸床帐,「然思的商船甚是雅致,不必太过费事,朕看此间房就不错。」 柳桐倚再看向我,因为这间舱房是我的。 啟赭在床边侧回身,左右打量,「此房似乎有人住过。」 我只得道:「皇上,此乃草民的舱房,不堪招待圣驾,还是让柳……柳老闆另佈置一间。」 啟赭在床沿上坐下,「朕就住在此间。」 柳桐倚待要再劝,我暗中一拉他的袖子,道:「那请皇上权且品茶休息,容草民与柳老闆先告退片刻。」 啟赭嗯了一声。 柳桐倚与我一道退出舱房,又在僻静的拐角处低声道:「房中并无服侍的人,怎么办?」 我道:「你我二人出来正是为了此事,你立刻命人到甲板上去,喊‘赵公子的随从可在’便会有人过来,领到房中服侍便可。」 柳桐倚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