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失吻 (第1/3页)
国宴当日,宫中的鸾驾早早就在城门口备好,今上亲自遣了御前的内宦前来迎接定康公主回京。 定康昨夜在驿馆未曾入睡,她几乎是守着屋内仅有的一盏小灯等了一夜——陆无宴却始终没有来。阿知早上服侍的时候,见公主面露疲色,只好为她敷上一层粉脂。定康生得漂亮,肤色胜雪,略施粉黛也能美艳动人。阿知替她绾了发髻,又擅自添了一套精巧的步摇。定康在平河从未戴过如此繁复的头饰,阿知在镜中看到她不算满意的脸色,吓得刚要将其取下,定康却道无妨,只道:“国宴打扮得太素也不好。”她其实很喜欢步摇上雕刻精细的青鸾,只可惜青鸾有翼,却无处高飞。如她般再次回到昔日的雀笼,等待下一个自由展翅的机会。 “阿知,替孤打听一个人。”定康选了一对镶金的玛瑙耳饰,忽然发觉自己对那人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单凭一个姓氏和一个小字去寻,无异于大海捞针。她只得放弃:“罢了,去把皇兄之前送的玉镯拿来。” 定康公主时隔三年第一次归京,命妇小姐们自然不肯错过这一睹风姿的时刻,赶早入宫后便去往太后宫里请安。 然而日上三竿,定康却迟迟未到太后宫中来。太后面上有些不悦,有好事的命妇也开了口:“公主怎的这会儿还未过来请安?”她们面面相觑,心里皆在数落定康的不懂规矩。 一个酷爱衙役刑案的公主,从未受过礼教的约束,在外三年没能养成个山野粗人的样子已是大幸。 定康轻晃步摇,款款而来的时候,命妇们正互相使着眼色,面上摆满了对她的鄙夷之色。 “皇兄念珉儿念得紧,便让珉儿留下用了点午膳。”她微微笑着,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儿臣给母后请安,胞兄盛情在前,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太后皮笑rou不笑地许她起身,也知她这一句“胞兄盛情在前”是在提醒她不过是他们兄妹名义上的母后,与皇帝的关系如何也比不过一母同胞的亲meimei。 出乎所有人意料,在一群娇养的世家千金中定康的模样与身段居然是最出挑的那一个,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个中礼数谈吐也是分毫不差,得体大方得完全不似一个在穷苦之地待了三年的草包。 席间有贵女相中了定康头上的珠花,含着怯问她:“公主这套头面很是漂亮,敢问是出自哪家铺子?” 定康略做思考,笑道:“两年前平河开了座小矿山,皇兄许给孤作了私矿。正巧孤在其中寻到了一整块的萤石,便让平河的铺子随便打了套头面。” 此话一出,不少人的笑都僵在了脸上。这哪是珠花首饰惹人羡?她分明是在炫耀今上许她私矿的恩宠吧! 定康极其舒爽的端起桌上的香茗浅尝了一口,只觉不比皇兄宫里的好喝。她娇贵惯了,只一口便能尝出茶叶的好坏来。 一阵嘘寒问暖后,太后也直奔今日的主题,她说:“今日国宴,阿珉去见一见承阳侯府的温小公子,正好把婚期定下。” “是啊是啊,我们家子尧性子很好,殿下见一面会喜欢的。”承阳侯妃也跟着赔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承阳侯是太后的娘家弟弟,这温岑温子尧正是太后的亲侄,乐得亲上加亲的是他们温家人,定康已是心中不悦,但面上却不见异色。她没有回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右手腕碧色的玉镯。一时间气氛诡异,两方就这样僵持着,连带着在场的其他人都如坐针毡起来。 所幸时辰将近,太后冷哼一声后就带着承阳侯妃等人先往举办国宴的连香山而去。这时的定康倒是尤为乖顺地起身行礼,待到人渐渐散去才抬起头来。 “殿下,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准备了乳酪,可要摆驾连香山?”阿知搀过定康,轻声问道。 定康这才有了笑,说道:“难为皇嫂还记着孤的口味,走吧。” 定康无意打探后宫之事,皇家男儿多寡情,她的嫡亲兄长也不例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受宠的女人一轮换一轮,她也记不清有多少。皇后是书香门第,前朝太史令之女,是皇兄的结发妻,遵的是三从四德,不争不抢。定康过去打心眼里不喜欢她,觉得她像个傀儡般无趣,尤其是过去她总爱定期定点的为皇兄纳妾纳妃,皇兄为此没少大发雷霆。可是定康又没有那么讨厌她,毕竟她一直都记着自己的喜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