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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可能的话,能查查他过来那天的四方览镜吗?我……”他见那执事又一副“我要问领导”的表情,赶紧道,“您行个方便,我在罗浮按太卜司给的建议等了他二十多天了,一直等不来,我也是没办法,才跑过来问地衡司。” 执事的手伸向听筒,彦卿知道他又要打电话请示领导了,叹了一口气,抱着臂等他完成手续。 然而,执事的手又缩了回去,注视着屏幕,他惊喜道:“哎呀,这系统……刷新一下怎么又多了一条记录!”他念道,“三天前景元将军又来了一趟,他问了您的名字,但您的户籍早就迁到曜青去了,我们的执事也是这样和他说的。” “他没问别的人?符玄之类的?”彦卿问。 执事摇摇头:“系统里没有,应该是没问过。” “然后他就又离开了?” “似乎是这样。”执事解释,“其实也可能问了些别的,有些鬼问到地址后又不认得路了,我们执事就顺手给他们指了,这也不需要查地衡司的数据库,找只谛听给他们带路就成,系统里就没记录。” 彦卿有点崩溃:“罗浮前将军的鬼魂,你们就放他走了?让他在大街上乱逛?” 执事无奈摊手:“咱们这不是讲究鬼鬼平等嘛。” “……你赶紧问你领导能不能查览镜记录吧。”彦卿没好气道。 彦卿气得简直想摔东西,他深深呼吸: 长乐天公廨离神策府洞天入口不过几百米,他每天早上中午各经过一次,他完全有可能和景元的鬼魂擦肩而过而毫无察觉!太卜司的穷观阵给的什么破建议?他要是每天晚上在长乐天等,早等到景元了! 执事看出他生气了。军队系统说是与地衡司同级,彦卿的官职到底还是压他许多头的,吓得他赶紧打电话。 没说几句,执事就挂了电话,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剑魁大人,忘记和您说了,览镜拍不了鬼,只拍得到活人。” 彦卿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他抓起没收起来的证件,一把拽过在门外等候的景行,怒气冲冲地快步离开了。 第二十四日,去过太卜司与公廨后,似乎再没有什么理由去神策府了,但寻鬼愈发没有头绪,穷观阵绝对是坏了,彦卿又总感觉景元可能会回这里:这是他长大的地方,也是他和景元住了五六十年的地方,虽然与景元退休后他们搬去的家相比,居住时间不是最长的,但对他们俩的关系来说,绝对是充满最多回忆的地方: 他们的初吻发生在神策府漏雨的屋顶上,第一次zuoai是在中堂里那张老旧的办公桌上,而他是在杂院的伙房里向景元求婚的。 非常平常、非常不浪漫的许多的第一次,都发生在这座宅邸里。 彦卿也想过要去后来的家找,但在他离开罗浮前,那宅子被他低价卖给素裳了,要是景元寻过去,素裳必定能认出将军、也必定会通知云骑高层,那样彦卿不可能不知道。 于是,天没亮,彦卿带着景行又来了神策府。 槐花开始谢了,彦卿坐在落花中有些困,他被这件事弄得快精神衰弱了,反反复复地被给予希望,又被反反复复地泼冷水。 景行这几天都乖得很,像是察觉到家长身心俱疲,不抱怨无聊、也不和彦卿抬杠了。彦卿让他在地衡司门外坐着等两个时辰,他也乖乖照做。 景行给睡着的彦卿摘身上的槐花,放在随身的口袋里。待到日头升到正午,他轻轻摇醒父亲:“爸爸,我们还是去一趟市场吧,离开罗浮前,我想吃一次槐花饼。” 彦卿被骤然打断睡眠,头有点晕,他说:“这东西外面不卖的,都是自己家里吃。” “那咱们自己做。”景行很坚决。 “麻烦死了,不要。” 彦卿给景行做了这么多年饭,早就练出来了,但现在住在旅店里,什么材料都没有,连盐都要现买,买了还带不回曜青,实在是太麻烦了。 景行的倔脾气上来了:“那爸爸在这里等我,我要去市场,我自己做槐花饼。” 彦卿好笑道:“你认得路吗就要自己去?” 景行挣扎道:“我……我不会查地图吗!” 彦卿脾气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