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h）

    “通知宋女士。”

    苏也的目光追着走进情趣酒店的一男一女，咔哒两声按下了快门。

    楚溪往头枕上仰了仰，面无表情地讲电话。

    “宋女士。嗯对，您先生带人开房，在云杉路，拍到了。您看是要自己过来还是……嗯好的，我们等您。”

    对面的女人很平静，楚溪挂了电话，松了口气。

    “她报警，但是怕人跑了让我们等到她带人过来。”

    苏也开了车窗，火机窜出跳动的火苗，在他脸上映出一小片暖意，烟丝漫不经心地一丝丝引燃。

    他食指轻弹，灰色的污烬抖落在窗外的夜色中。

    半小时后，一辆车停在了酒店门口，穿着制服的三两人下了车，后面跟着楚溪的委托人宋女士，挎着羊皮小包神色匆匆。

    苏也扯起白得发光的衣领拍了拍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污垢，好像只在一瞬间就置身于面前这堆糟烂事之外了。

    他着起了车子，路边的冬青飞成了好大一片残影。

    他扫了眼后视镜，“这个案子你跟了几天。”

    “五天。”

    “嗯，好。”

    他嘴里的“好”，不是在夸楚溪做得好，只表示“他知道了”。往日他们接过的每一桩案子，都在苏也的脑子里勾勒的清清楚楚。楚溪时常在想，他一定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仓库，里面堆放的档案，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所有事件的过往。

    他这是在把这五天的细节记在他的档案里了。

    回到住处是晚上十一点，旧的一天还懒懒散散地不肯过去，新的一天也还没到来。

    这是楚溪最喜欢的时间。

    她洗干净自己，关了顶灯，陷进了柔软的床。过不了两天，就会有厚度可观的钞票塞进她手里。

    楚溪还从未独自完整地跟过一个案子，每次行动，都会有苏也的全程参与。说白了，他不会放她单飞。可他分给楚溪的钱，让她暂时也舍不得离开，缩在苏也的身边偏安一隅，是一种诱惑，也是一种逃避。

    门被转开，苏也身上浅淡的气息将她包围。

    楚溪望着黑漆漆的影子，侧躺着没动。他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握住了她的rufang。

    他唇间的热气透着强势侵占的欲望，虎口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