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猎 (第2/5页)
到靠近项梁的地方,并在那里同自己暧昧行事。 他起初不知道选址的渊源,是好几次项梁差点走进来,他才知道的。韩信始终搞不懂项羽究竟当他什么:若是情人,何必同他装兄友弟恭;若是兄弟,又怎会对他几番亵弄。他始终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在被项羽紧紧拥抱时,他只听到愈来愈清晰的步音,心提到嗓眼上,连忙推拒那只有力的臂膀:将军来了! 项羽说,我也是将军,已经到了,何必“来了”。不肯放开,依旧搂得密不透风,直到卷帘被掀起的时候,韩信终于松开,被一把推得几乎站不稳。是以,最近郎官呈现人前总是鬓湿襟乱,好不正经的样子,免不了被项将军呵斥,少将军则一脸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韩信擦擦额角的汗,等脸上的热度消退几分,才敢抬眼看项将军,偶尔偷瞄一眼旁边的少将军。他不明白为何这个自称兄长的男人总是戏弄自己——看自己出丑真的很有意思吗? 有时少将军钟爱他的手,无人的时候便肆无忌惮地提起来细细揉,拇指搓捻的力道涟漪似的泛开,指头又像懈惰的蚕虫,一一爬过自己的指节。少将军从小习武,舞刀弄棒,长年累月下手掌覆起薄薄的茧,擦过皮肤,像隔着纱轻轻刮擦,又因目的的亵谑性而充满狎昵的色彩。有人的时候,少将军会经过自己,装作不小心地碰上自己的手。之所以是“装”,是因为——没有人会不小心捏起一个人的手指。 总之,自从他被少将军称为兄弟后,这种小动作越来越多。更让韩信难以理解且无法忍耐的是,项羽非常喜欢在项梁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情。这一度令他十分发愁。 三天后,少将军要出去游猎,只带了十骑亲兵,以及一个绣花枕头韩幕僚。楚军向来知道自家将军,这十骑是精挑细选的,再填充几员便可挡千百敌军。再加上少将军是世间罕见的战斗奇才,当初在会稽轻易杀了上百人,带个花瓶陶冶情cao无可厚非。 游猎地选在驻军北百里外的野树林,据说此地内有巨湖,涵养整片林木。韩信只是听说这个野闻,平时没机会单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今天跟随出猎部队前往,见到比来路的植株高出二尺许的树木,棵棵膀大腰圆。想来,巨湖传闻不是空xue来风。 部队于未时出发。午时过后,太阳的威力减弱几分,没那么燥热,金色正是最鼎盛的时候,淋在马身,肌rou的纹理和光泽好蓬勃。带头的自然是少将军同其爱马乌骓。乌骓乌骓,发乌身黑,其名得之。日光下乌骓周身溜光水滑,乌黑发亮,一身腱子rou蓄势待发,步履却十分稳健,不愧是将军爱马。 少将军不披甲,便服出行,简装风流。骑在高头大马上,不像叱咤战场的杀神,而像寻常街市上载酒同游的贵族游侠。韩信本同其他兵一样披甲,少将军看了不喜欢,让他卸下来。于是韩信成了士兵中最独特的一个。其他兵看在眼里,吐槽在心里。 少将军定制,说游猎就是寻个开心,令其他亲兵一齐参与,打得多的决出胜者。韩信听他讲,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比赛,而是支开他人。少将军跟其他兵说完话,终于给韩郎中这个特殊分子吩咐:你跟着我,帮我捡猎物。 韩郎中还象征性地背着个箭筒,心想如果要比赛他就划水,结果不出意外地,他和比赛没有缘分。 少将军吩咐的任务看起来清闲,却一点不容易。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虽不跟部下比,眼前看见什么就想射什么。东边野兔吃草,西边狐狸打洞,箭矢只要四处摆准头,韩郎中可是要实打实地策马追。半天下来,韩信累坏了。他觉得自己很忙,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太阳西移,薄暮冥冥,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韩郎中把一只抽搐的野兔交给收集猎物的士兵,打马追上少将军。 少将军听见马蹄声,放缓缰绳,乌骓便闲庭信步起来。韩郎中同他汇报今天的战果,少将军引导乌骓往内靠,乌骓便和韩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