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2/2页)
“......”流川闷闷地说:“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晴天,没想到下雨了。” “没关系。我来镰仓三天,江之岛可以明天再去。” “要是明天和后天也下雨呢?”迟疑了一下,流川坦率地问了出来,毕竟,上一次也是这样,流川突然被球队安排集中训练,不能履行答应好了的去往江之岛的计划。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记得。 南烈对流川的说法是,学校教学安排了实践考察,正巧可以让他在附近待上几天。实际上不止是这个原因。流川向他隐约提及自己和仙道彰的事以后,他立马买了大阪到神奈川的车票,告知流川自己要来,已是当天夜里的事。他想,我要尽己所能,掐灭懵懂的幼苗,这种行为放在任何一个古罗马的斗士身上都不会有损名誉。对于小枫的爱情,他反复思考,觉得眼下没有比这更沉重的,没有比这更迫切的了。 “那我就去你的学校看看。或者你愿意的话,我也想到你家做客。”南烈不动声色的按住他的肩膀,注视着他,他说话缓慢但坚定,令人感觉十分可靠。 雨真的下了一整天。一直到夜晚,天空蓝的发黑,将闪烁的星子全部遮住,六七点的时候,空中开始传出雷鼓般的闷响,亮灰色的闪电一下下搏动着,大雨倾盆如注。流川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在学校体育馆做训练,南烈始终忠诚的坐在观众席上。一开始的几通冗长的电话以外,他环抱双臂,愉悦的欣赏流川转身、过人、上篮的动作,俨然是沉醉于捕猎游戏的猫科动物。进一球再进一球再进一球再进一球,他完全明白让流川着迷的是什么,他也曾专注的在这项活动中取乐,但他和流川不尽相同。 十八岁的流川不善社交,即使是同队队友,面对面时大多也是无言的沉默。他大概觉得不必要的交流是惹人生厌的吧,因此只拿眼睛逼视对手,对他而言,肢体语言比口头表达好用的多。今天防他的是三井,几个回合下来,球员们气喘吁吁,出了许多汗。队长宫城良田注意到坐在观众席的南烈,好奇的打量一番,流川也抬头亮晶晶的注视着他。受到到流川的关注,南烈心跳加快,在那宽松的球衣下面,露出的圆润的肩膀和洁白的腰腹,早已被他的眼睛追逐、探索了。南烈的表情在球场灯光下不甚清楚,嘴角也翘了起来,给了流川一个含义古怪的微笑,明显的让对方困惑了。 他走下观众席,脱掉外套,加入这场激烈的竞争当中。当天晚上,他跟着流川回家,家里没亮灯,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水果和优惠券。冰箱里有不少啤酒,看样子是存货,在南烈放在沙发上的随身背包里,并没有说好的旅店钥匙。他不打算走,不如说他一开始就心知肚明自己会留下。环视整个房间,俨然是一副独居的派头,没有另一个陌生男人侵占的可疑痕迹。南烈自己就是这个陌生男人。今天一整天,没有现出仙道彰的半点影子。 流川在玄关脱掉运动鞋,露出洁白的棉袜,沉闷的雷雨声响了一整夜不曾停歇。